他原本想要例行打扫，却发现房屋净整洁，所有陈设都一尘不染，没有再打扫的必要。

小鹿结束了与他的通话，一个人吃晚餐。

小鹿很快恢复了神采：“柯宁，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鹿与黄助理过别，在屋内晃了一圈，去厨房烧了一壶。

他大息着，一时环顾四周不知所措，屋内昏暗，黎明赤霞的红光正透过落地窗，静悄悄地洒来。

“当然是猜到你在这里啦！”柯宁说。

小鹿不在乎这细节，视频电话也只是因为这功能微信默认在前，他不熟悉使用才直接弹去。照昨天贺昀之回家的时间，对方此刻大概率在加班，单是语音还少一些叨扰。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无法忍住，给贺昀之打去了视频电话，片刻后，对方接通，但只接了语音。

柯宁冲着摄像微微一笑：“嗨。”

是贺先生回来了吗？想到这里，他兴采烈地飞奔到门，下了可视对讲门铃的钮。

他的声线优而有一清冷的质地，说情话时却更显动人。

翌日清晨，小鹿在厨房煮粥，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把他吓了一。

在这个孤独的空间一角，他醒醒睡睡，拥着被。

时间在一空到近乎真空的状态下逝着。

贺昀之笑了笑。

吃了一半，手机又响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拿起手机接听。

妥帖。下午他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

小鹿在睡梦中皱眉，渐渐的额角布满了惊悸的汗。

他抱了床的绒玩偶，默默地蜷在一团被褥中，过了许久，才从噩梦中平复下来。

小鹿听到了，有害羞起来。

…………

兀自听了一会儿，他温和地说：“不用了……没关系，我这边不着急。”

想起上次不告而别，小鹿瞬时赧然。

“嗯。”

梦魇之中，辨不明那浪声是真实还是虚幻，只觉得那浩渺的声浪犹如的叫啸，渐渐由远及近，似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了。

他独自一人吃完饭，洗好碗，关掉客厅的灯，然后房间洗澡。洗完了澡也没有任何娱乐，直接躺到床上准备睡觉。

他虽对贺如真先生与风洵有惧意，想要远离他们，但这情绪也来的莫名，这和柯宁更是毫无关系。

他是在为拒绝了视频请求而歉吗？可这有什么好歉的呢。小鹿笑着小声说：“先生，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已经很开心啦。”

视频打开后，却惊讶地在那小小晶屏中看到了柯宁。

见天渐暗，他便自己回屋起晚餐。

“不了，我在忙。”

小鹿有分不清楚，那蔓延开来的大片黑情绪，究竟是陌生环境下的恐慌，还是一渊般落寞的思念。

望着茫茫的大海与天空，想着难怪将这宅院称作“山庄”，这块地大到够建一座设施齐全的星级酒店了。

“抱歉，宝贝。”贺昀之却说。

“好。”

小鹿明知答案，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你不回来吃饭了？”

太过宽广寂静的空间，让他本能地想要蜷缩起。

“贺工，和谁打电话呢？”“闭嘴啊，你都没b数吗”“我只是好好奇啊啊！老大看起来好温柔啊啊～～～”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挂掉电话，四周陷一片死寂，夜晚真正来临了。

细微的海浪声，在夜独特的静谧中传耳。

随着一声清晰得宛如翻腾在耳畔的海浪声传来，小鹿猛然惊醒起。

“还适应吗？”

“……抱歉。”贺昀之又说。

贺昀之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才又聊：“今天搬过去了？”

其实并不喜这里，太空旷了，且于他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更增添了那令人心慌的空寂。而嘴上却说：“这里好的。”

隐约能听见贺昀之的呼声，像是他就贴在他耳边说话一样：“我明天一定早回来陪你。”

待几菜好，坐在餐桌前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对方当初是盛情邀请，而自己在不告而别之后，甚至完全忘记后续打电话给他解释一番，实在是非常不妥，这也令他此刻满怀歉意。

接下来时间，又撑伞去园逛了一下，在沙滩边的秋千上坐了一会儿。

四都过了，却始终不见人来。小鹿特地去主宅旁的建筑那边看了一下，没有灯火，门也依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