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再次见到那些熟悉

鲜血、匕首、枪弹、孤岛。

“就像当初我们一起革新全息影像技术，颠覆整个行业那样。和我一起，只要拿到它，我们就可以缔造一个全新的商业帝国！”

他分不清哪些是回忆，哪些是梦魇，哪些是幻想，哪些又是现实。

那几枚钨钢质地的黑指环在两人面前转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

“不……”

贺如真却像是完全无法知他情绪，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这句话在嗓里如同淬了毒的刀片，疼痛至极却又不敢吐来。

脑海中一个声音无数次地质问。

…………

但这样的事情，他真的会没办法，他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办法。

差了。”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你这个疯！”喊这句话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浑都在抖。

他像是被恶的双手狠狠了下去，浑浸底。粘腻的、咸腥的汽、沉闷的窒息……极为真实地裹挟了周，真实到让他能够清晰地思考，原来一切都没结束，原来，那些风光霁月、鸟语香才是梦。

“你放过我，放过我……”

窗外光灿烂，但醒来的每一个“次日”，他都恐惧万分，看不见的霾无不在。

，是光灿烂，鲜烂漫，生机。

如同年长而温柔的恋人，他牵住他的手，带他走电梯。

他好整以暇地松开了他，替他理了理凌的衣领，而后漫不经心地：“义父记得你就够了。”

究竟该怎么，才能维系他与贺昀之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他白皙瘦削的指骨，衬得黑指环愈发刺目。

是什么？

不被喜也没关系，他想过一辈单恋。

“Yggdrasil曾研发了这项技术，虽然公司不再是他的，但据我所知，他们目前主攻的项目也与神经线传导技术息息相关，少不了技术层面的。”

恍惚间，贺如真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过脸认真看着他：“听说贺昀之最近要去趟纽约？”

“……”

“你在说什么……”小鹿只觉痛裂。

是牢笼。

“趁所有人都还没发现你是谁，一走了之，去一个没人能找到你的地方。”

他好像能觉到，自己离贺昀之越来越远了。

是疯狂、错、疼痛和恐惧。

那横垣在他们之间说不清、不明的隔阂，本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而他从未动过真心，却不曾想过其中会夹杂这样一个荒谬至极的玩笑。

他的中渐渐浮少年一般旺盛的力与意：“不如你跟他去趟纽约？”

“我不想再这样的事，不想再和那个人见面了……柯宁，你放过我吧……”

如果离开了他，永远永远没有了他……

又或许这本就是错的。

我不是贺兰玉，我不是他。

冲天火光与电闪雷鸣织着，在梦中唤起一熟悉又陌生的濒死验。

等回过神来，电梯门已经“叮”的一声打开。

电梯一路下降，带来轻微的失重。

柯宁沉静片刻，倏忽笑了：“好，那就个了结吧。”

柯宁听着他痛苦的声音，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走了之就好了。”

那么他醒来的意义，遇见他的意义，往后生命每一天活着的意义，又能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