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可能……”陈槊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他失落地放下报纸，勉挤笑容。

到了这要关，他也不忘收取“嫖资”，直让景川觉得好笑，动了动手指示意后人：“钱给他。”

付清江走到前台，和员工几句，睛往陈槊躲着的地方一扫，冷冷地说：“来。”

连自己的公司和亲信都没收回来，怎么看都不像是重新发达了。怀揣着妄想般的念，陈槊局促不安地在门，过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走去，拘谨地观望里的情况。

然而付清江指名姓地戳破了他的幻想。陈槊一震，不甘愿地走来，僵笑着说：“好……好久不见。”

陈槊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温顺的神态变得扭曲，只余下愤恨和不可置信。他无意识地咬了牙关，喃喃：“那不可能……”

一夜暴富。无数人梦都在幻想的东西，却在现实中真实发生了。

短短数十行字看下来，陈槊的脸已然苍白一片，双不受控制地颤着，茫然空的睛仍不信邪地一遍遍巡视新闻的每个字句，发抖的手几乎握不住轻薄的纸张。

大先生却是浑不在意陈槊的想法，淡淡说：“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之前为了和他离婚，可是绝了不少事，现在知失去这位‘大主顾’是什么滋味了吗？”

揣着厚厚的一叠大钞和一张支票，陈槊走了大先生的房，在寒风中忍不住了衣服，伸手喊：“租车！”

几年没来这里，公司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槊都快认不来前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厅了。听说是后面换的新老板的，总之气派的陈设让见了小半辈钱的陈槊都为之咋。

租车停在了目的地——付清江当年经营的公司门。陈槊隔着车玻璃小心翼翼地往大楼方向看去，看见的人都是陌生面孔，没有付清江信任的老员工，公司名也还没换新的，就稍稍松了气，郑重地从钱包里捻起几张平整的钞票给司机。

他还没放松多久，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付清江的声音，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陈槊脸一变，一溜烟就躲到了拐角，偷偷摸摸探脑袋观察两个从电梯间走来的男人，二人皆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打扮，但还没等他看清另一人的脸，他们就分开了。

最重要的是，他当年的那么绝，要是付清江真的发达了……他陈槊的命也该走到了。

“这时候知躲我了吗，陈槊？”

“想不到你的前夫还有发达的一天吧。”景川用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他，面上一派事不关己的讽意。

他知前夫付清江父母早亡，边没有一位可以倚仗的亲属，全靠自己打拼奋斗。可是那么多世差不多的可怜虫，怎么偏偏只有他和那笔天降横财扯上关系？

这人都没看见自己，一定不是在和他说话吧……陈槊屏住了呼，没动弹。

这则无人敢信又不得不信的惊天大新闻写得清清楚楚：本地富商去世前意外发现落在外的亲孙，宣布财产将由他全继承。而旁边的照片上俨然印着付清江的脸。

熟悉影。他温吞的笑容一敛，不确定地抬看了看大先生，又迅速低下阅览这则新闻。

“大先生，贱想先走了。今天的……今天的奖赏……”

他不相信付清江又有钱了，非得亲见证这场可笑的谎言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