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扁了扁嘴，撩开袖展示给陈槊看，只见白白的小胳膊上缀着几刺目的淤青，看得陈槊心疼极了，忙朝淤青的地方呼了几气，忍着怒气问：“他这么对你多久了？”

他和付清江都到这地步了，说不说这个秘密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陈槊最终没把陈年——或者说付年的存在告诉付清江。

陈年乖乖让他抱着，过了会才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说：“爸爸，今天程程哥哥又在学校掐我了。”他中的程程哥哥指的是和他一同上学的老板儿。

这时候程程拉住了陈槊的边，好像没事人似的说：“陈叔叔，我要吃翅，今天你翅给我吃好不好？”

但闻着对方上的酒味，陈槊皱了皱眉，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他知和醉鬼最不能说的就是正事，还是等这人明天酒醒了再说。

晚上陈槊伺候完两个小的，送他们上床去睡觉，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听见了玄关那的动静。大概是男主人回家了。他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漉漉的手，迎去帮男主人挂衣服，顺便想和他说说程程在学校欺负陈年的事。

可男主人不肯放过他，脱了衣服就蹭到了陈槊边，边揽着他的肩膀，边不规矩地伸手要摸他的。

“先生，请不要这样！”陈槊甩开他的手，踉踉跄跄地搀扶着他到卧室，奋力丢下在床上的人。他被男主人突然逾矩的行为吓得够呛，哪能想到往常斯斯文文的男人醉酒后竟成了，还企图对他下手。

想想难得的薪工作，陈槊为难地看着说醉话的男主人，半晌后才用力了脸，起去给他倒了。

“知了。”陈槊还犯不着和一个孩生气，一手抱着陈年，一手牵着男主人的儿回主人家了。

“不记得了……”陈年害怕地缩了缩脖，委委屈屈地说，“他还不让其他小朋友和我玩……爸爸说要和他好好相，可他今天掐得我好痛……爸爸，你可不可以让程程哥哥不要再欺负我了？”

“我们当年本来也可以有孩。”付清江唯一一句算得上心的话就像刀一样割在陈槊的心尖上。他说的是当年陈槊宁肯掉肚里的孩来结束他们的婚姻那件事，那是割断了付清江所有希望的最后稻草，那时他绝望的目光到现在还印在陈槊的脑里。

陈槊笑容一敛，抱起儿后问：“他掐你哪了？”

“年年来，让我抱抱。”陈槊一把抱住飞奔过来的儿，将埋在他的小躯上，一幸福的觉油然而生。

这就是陈槊想和付清江说的秘密。当年他是骗对方的，他们两个的孩好生生地在他的肚里待着，说产是假的，他狠不下心对待在自己肚里待了几个月的小生命。陈槊后来偷偷生下了孩，就一直独自抚养他，赚钱满足小家伙的日常需求，从未告诉过小家伙关于另一位父亲的事。

“我会的，今天我就和他爸爸谈一谈。”自家儿被人欺负，哪个家长能忍？若不是看在程程的父亲是他的老板的份上，陈槊早去找对方的麻烦了。可现在还不行，他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必须和和气气地对待人家，只能寄希望于男主人教育一下自己的儿。

陈槊浑一颤，没能有足够的勇气回应这人的话，也不回地冲了咖啡馆，等到了没人才从包里取一张纸蘸了蘸角的泪光。站在那缓了一阵，他心情苦闷地前往了幼儿园。

在拥挤哄闹的人群里，陈槊一就认了两个结伴走来的孩，郁闷的脸顿时明媚了起来，朝他们张开了手臂。打的小家伙看见他，睛都亮了，边跑过来边叫：“爸爸，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