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我：“那我坐床上了？”

他便再伸手：“给张纸。”

我咬着，把才结痂的伤又一次咬破。

林诀捞住我的腰，和昨天时一模一样的姿势，他，应该可以称之为坏笑：“早晚要被我到失禁，先熟悉一下。”

我呼，拿起笔准备当这个姓林的不存在，年纪轻轻二十五六，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劫劫到这犄角旮旯的鬼地方，脑一定病得不轻。

厕所小的可怜，我们俩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一转，就能从悬挂的镜里看见这个男人亲了一怀里人的耳朵尖儿，哄：“乖，我把着你。”

简笔小人。

我递给他一支黑笔：“不许写。”

我直接扔给他一本废纸钉起来的草稿本。

我把抵在桌边，压制住有兴奋的心脏，旁边有一个人在呼，时不时传来笔尖窸窣的声响，仿佛我又重回教室，有了一个笑黏人的新同桌。

很快，枯燥的数学剥夺了我的矫情。

我没忍住，边打草稿边：“我下周去复查，你跟我一起去挂个脑科看看，早治早好。”

我也笑，学他笑，哼笑：“你要是还这么不请自来，我就可以给你安排上了。”

不知的还以为是多年恩的老夫老妻，彼此之间早已抛弃了羞耻心，可以毫无顾忌地任何事情。

“你改吧。”

我撑着桌站起来，发觉拐杖不见了，果然还在门墙边靠着呢。

但是人一旦有病，其行为的匪夷所思程度简直无法想象——林诀，被我了。

“应该就在你拆了石膏之后。”

接下来，我脸烧得腾腾，思考过度导致的，我放下笔，闹钟定的两个小时还没到，提前完卷让我稍微松下一气，这才偏看向林诀。

林诀低笑一声，随手拿起我的理综卷翻看起来，他朝我伸手：“给支笔。”

“我写完了，还没对答案。”

林诀问：“上厕所？”

说完，一坐得稳稳当当。

“...你放！”

我正视他：“你可能是三岁小孩儿要人陪，可我是三小孩儿，要学习。”

可是、可是。

林诀真的好笑，他未语先展颜：“要我给你改卷么？”

骂不听，逃不走，长痛不如短痛。

我恼羞成怒：“你、你外面等着。”

“我无聊，来找你玩儿。”他说着就去客厅晃悠一圈，空手而归，“没椅了。”

我服气：“你不要脸我还要！”

我立刻指挥他去跑，却不料这人好像抓住了耍氓的机会，一声哨抱着我就往卫生间走，并且站定在我后，准备旁观。

屋里长久地安静下来。

林诀扒我，以行动来证明自己要什么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