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主城中，贫民窟。

等他走几步，斐尔突然音量：“我知你了什么。”

伊西终于有空打开弗里德的那封信，信上书：“念你如初。”

伊西从来都有最炽烈的情，当他全心全意的信仰什么，上什么，他绝对可以突破底线的为之奉上所能给予的一切。

斐尔亚帝先是愣了愣，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劳驾，让路。”伊西不冷不的。这人太轻浮，他不喜。

他从没见过这位冷淡漠然的祭司杀人。

墙上被鲜红的血涂满，被烧的焦灰的、面目全非的尸七零八落的躺着，油脂燃烧的难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像是主宰生杀大权的神，平静的看着生命的逝去，冷静到近乎绝情。

只有剑尖难以察觉的发颤。

斐尔亚帝上前拍拍他的肩，勾起一个妖媚好看的笑：“的很绝呀，祭司大人。”

——

“如初……？”伊西低看了看自己洁白细腻的掌心，总觉得有血迹仍未洗净。

伊西淡漠的看了一熊熊燃烧的屋宅，启：“都在这。”

斐尔亚帝也不恼，讪讪的收回来手，但笑意不减：“祭司大人，从我这支走的人都去哪了？”

而他这一切竟然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私。

“念你如初……”伊西看着上面的字迹，视线逐渐模糊，他慢慢闭上了。

斐尔亚帝赶到的时候，一片火光连天，污秽肮脏的街被一捧明艳的烈火净化。

毕竟那些无所不能的神对待人类的命也是一向这样毫无怜悯的。

伊西锐的抓到重：“盟友？”

“人什么总是对的。”斐尔亚帝说完，情真意切的笑声来，好像很满意自己说了这个有趣的笑话似的。

而背光而站的祭司，手执长剑，剑沾着温的血迹反着森森寒光，白发祭司考究整洁的衣上亦染了鲜血，白发扬起，漏在白发掩盖下极好看的，无悲无喜。

火不熄不灭的燃了整整一夜。

斐尔亚帝无所谓的摊摊手：“半个。我答应他不告发他的事情而已。”

斐尔立场不明，也不知帝王还有多少线在城内，所以他必须这么。

斐尔亚帝识时务的闪让他通过狭隘的通，脸上还挂着笑。

斐尔竟然直接大声笑了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伊西：“哎呀呀，不得了。先前只是和弗里德那蠢货玩笑。但……您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好像真的一不小心让我心动了啊。”

但随即又觉得，好像理所当然。

——

“我也……”他努力维持的冷静，在这一刻被一句远方寄来的思念击溃的然无存：“好想你……”

他埋下，把那张信纸贴近心，像在通过它抱住了什么人。

“怎么可能如初……”他关上门将火炬丢门里时，那些绝望的哭嚎仿佛尤在耳畔。

为神如此。现在对弗里德也是如此。

伊西毫不留情的排开他的手。

斐尔亚帝知自己猜对了，笑意愈加：“但是我不拦你。准确来说我和弗里德那蠢货也算半个盟友吧，况且……”

停在晾衣杆上的鸦雀厮鸣惊起，扑扇翅膀的声音杂无章。

果然，伊西顿住了脚步。

他杀人了，那是曾经虔诚信仰他，如今死于他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