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抱着膝盖靠在门上，后的钝痛让他更加疲累。男孩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去给文森特歉，白天的事本来与文森特无关但他用怒火生生地把男人带到了漩涡的中心。白华觉得对不起他可又开不了，他要怎么说，从他母亲——一个被所有人唾弃的女人说起？

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房门亮起了光。男孩瞥了一站在门的男人，从床上起脱下又重新趴回去说，“白华认错，请先生责罚。”

怎么就这样了呢，明明只是想告诉文森特让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怎么就这样了呢。

良久，白华的声音从里面穿来，疲惫不堪，“回去吧，我没空自杀。”

“白华，不要这样。”

白华在房间里趴了很久，趴到整间屋都被黑暗包裹也没动弹一下。

“怨你，我怎么敢？”白华转过尖酸地嘲讽，“应该是我求您，嚎啕大哭地跪在地上求您不要打我才是吧。”

“您还有事吗，您要是想罚我我现在就把衣服脱了让你打，您要是没事就请回，我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明天。”

白华对着黑暗自言自语，当然，他也希望文森特可以听见这句“自言自语”，然而他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回应。

“有什么对不起，您是训诫师惩罚我是您的职责，是我不对，总是犯错，浪费了你的心血。”

“白华，对不起，求你原谅我，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行吗？”男人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他真的不知自己居然给白华的内心带来了那么大的伤痛，他真的后悔。

是啊，谁会有怎么好的耐心陪着自己闹成这样？白华抱着膝自嘲地想，慢慢地在黑暗中睡。

“白华，求求你不要这样。”

房门重重合上，把屋里的孩关在他的世界里，把屋外的男人拒绝在外。文森特转过拼命敲门然而里面却一片死寂。

至少不会是现在，他在心里说完了下半句。

文森特开，他灰蓝的睛里带着自责，“白华，今天白天的事情你是在怨我吗？如果是可以求你原谅我吗。”

“文森特，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

文森特心痛至极，可房间的主人已下逐客令，他除了把手里的书包放在门边离开别无选择。

青紫斑斓的瘀痕刺得文森特疼。

文森特的心好像被白华狠狠剜了一刀，他想起来昨天白华就是跪在这屋里乞求过他的。“对不起……”

白华扶着房间的门注视着文森特颓唐的背影突然开，“我明天要去我妹妹那，会很晚才回来，不用等我了。”

即便是自己诚心想忘了那个男人，他也会用别的方式提醒他他的存在。

白华盯着窗外昏黑的夜发呆，维持了一天的大雪在刚才的吵架声中悄然停止。大雪过后的空气总是凛冽而清新，整个城市都在冷空气中默然地陪伴着不眠的夜。

接着他轻声补充，“文森特，我不值得你为我付任何心血，更不值得你喜，我不是什么好人，不上你。”

男孩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一语不发地别过凝视正对男人的墙。

白华有一小小的怨文森特，如果他白天不是只拽着他的手而是抱住他，那他一定会乖乖地跟他回去；如果他昨天晚上肯宽恕他，那他一定会对着男人撒然后保证再也不犯错误；如果他从未对他说过喜他，那他就可以继续装作不知然后无声无息地活着不接受任也不付。

“您说过会罚我事冲动。”

白华更怨自己，如果不是他好运地遇见文森特，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就不会这一场无妄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