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但说无妨。”顾清晗的态度客气而又疏离。

秀竹姑姑心疼极了，命人把地炕烧得再一些，又在屋内多多放了几个碳火盆。

秀竹姑姑拧着眉：“驸，婢诚心劝你一句，女小产可不比旁的事，稍微些差池，便是影响嗣的大事，公主自己年幼不知厉害，婢既受了太后所托伺候公主，便不能不帮衬着她。婢晓得驸心气傲，看不上我家公主，但是她既然嫁给了你，便是顾家的媳妇，有公主在一日，驸便不可纳妾。顾家自然家大业大，但是驸嫡系这一脉却息艰难，你若是不想爵位落到顾家分支去，婢劝驸还是对公主真诚一些吧。”

太后无奈叹：“哀家乏了，你退下吧，明日派人好好劝天瑜，那真是个好孩，你既然同她有母女的缘分，就好好疼她吧。”

秀竹姑姑其实份极，她自从后便在太后边伺候，因为聪明机办事得力，一向受太后喜，虽然她年纪并不大，今年还不到四十，却已经是正三品的内侍姑姑。

顾清晗离开公主府去救孟蓉蓉以后，天瑜觉得小腹开始剧烈疼痛，刚穿来的那一阵大约是因为和这个的契合度不好，所以她一直神抖擞，而现在，产的痛苦她彻底会到了。

“哀家是真相信你知错了，可这么些年了，你就是不知改。”

她只能躺在床上可怜地蜷缩成一团，不仅痛苦，而且无助，心里空落落的，大颗大颗的泪溢眶，不断地落，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哭，但泪似乎本不受她的控制。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媳，她生在富贵家、长在富贵家、嫁在富贵家，一生平顺安乐，端庄大方实是个正妻的好模样，可是心思太简单了，横冲直撞不知世事艰难啊。

秀竹姑姑如今虽然在公主府伺候天瑜，领的却是内务府的薪，说到底，她是太

固上，如何能母仪天下！你有这争风吃醋的闲工夫，不如琢磨一下如何替皇帝打理好后，让皇帝下了朝能安逸些。对了，还有你那娘家的侄女儿太妃，大婚三年肚没动静，你这当婆母的居然也不急。难不成你真想要皇帝给太娶几个侧妃，生几个庶？真是心中没个数儿，哀家看着，都替你着急。”

“皇后娘娘命徐太医来看过了，徐太医说虽然公主已经止血了，但是起码要疼一夜呢。”

秀竹姑姑站在廊下，见顾清晗了院，她便来迎了几步走到顾清晗边，正：“驸，婢有几句话，不知驸可愿意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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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就像是严寒的冬天被人脱光了衣服扔在冰面上，然后用一只生的靴反复践踏你最温柔的小肚，无法抗拒的疼痛尖锐地袭来，其残忍程度足以摧毁一个人所有骄傲和自尊。

顾清晗眉蹙起：“请太医了吗？”

刘皇后挨了太后一顿排揎，句句说在她的痛，心里真是羞愧极了，她连忙跪在太后脚下：“儿媳知错了，母后教训得极是。”

顾清晗天黑之后才回来，他发现院里下人忙成一团，拦住一个侍女问：“了何事？”

天瑜想叫救命，却又不知该向谁叫救命。

侍女秋兰蹲了个万福回禀：“公主腹痛难当，驸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