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不分男女的尖叫像来自被烈火焚烧的怨灵，阿尔弗莱德分不清这是他自己在哀嚎还是这突如其来的恶语污染正在他的耳朵。

尤尼卡款款走到奈特边，幽灵车和阿兰是亡者，无法梦，奈特和阿尔弗莱德不得不有些突兀地坐在虚空中，不过这也方便了尤尼卡观察这个受奈特庇佑的金发男孩。

“您想什么呢？”

奈特低看了看昏倒在自己怀中的阿尔弗莱德，又望向尤尼卡，面难得柔和下来，“你把所有人都拉了梦境？”

“除了劳斯，他的梦境属于您。”

他没来得及说完，耳畔骤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哀嚎。这些声音不知从何而来，但却回响在他的四周，在他的脑海，在他的灵魂里。那是无法形容的怨念，恶毒地把他们的死前痛苦与他们的声音为一，搅动阿尔弗莱德的大脑。四周迅速黑暗侵蚀，在无光的世界里这些声音变本加厉。

是噩梦的呓语。

黑暗尽碎，奈特眯起他琥珀的龙瞳幽幽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阿尔弗莱德木然地摇，他不知自己算什么，和祖先们一样背叛神明的罪人还是忠诚劳斯的追随者。

“妾可不喜横刀夺，”尤尼卡收回手指，温柔地笑，“有人倾心他，他有自己的缘分。吾主，回去的时候记得让阿兰送他就好，我让小阿尔忘了这晚上的事，但我不会让小阿尔忘了阿兰。”

奈特眨眨睛，不明所以地摇晃脑袋。

“希望你能让我尽兴，背叛者。”

“救我……”

尤尼卡接过，蹙眉：“这个气息——怎么会是……”

尤尼卡提起裙摆微微行礼，“遵命，我的主人。您已经明确了路，我会为您祝福，好运将永远追随您。”

“说正事，我去了禁忌书阁。劳斯的灵魂被人盗走了。而且，我得到了这个”奈特半眯着，把冻住的粘给尤尼卡。

阿尔弗莱德捂住，颤抖地蜷缩起来。

“你当然不会知，因为我无法为自己正名，早就从白龙神变成了毁灭王城的恶龙，”奈特冷笑，“当双方都撕毁了约定，我们就都不再被规则约束。”

阿尔弗莱德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声音。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啊！”

弟‘圣光’不得不将狂暴的我封印在地底。”

“幸存下来的人不到向我复仇，于是曾经信仰过我的人就成了发对象，你们用最残忍的手迫害他们，攫取他们的研究与知识，把他们写书里让他们一次又一次遭受义上的批判和谴责。你们也在杀死自己的同胞。”奈特了一气，他已经没有愤怒，他早已抛弃了这个王国，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阿尔，你没听过这些吧。”

“劳斯，”奈特打了个响指，粘顷刻间被烧得一二净，“如果不是离间计，那诅咒的源就和劳斯有莫大渊源。”

突然，时间静止，一无形的力量似乎正在离阿尔弗莱德的记忆，他受到的痛苦、禁忌书阁、诡秘的钟塔、幽灵车……这一晚上的都被渐渐抹去。昏迷前的最后一，阿尔弗莱德看到的是降临在黑暗中的女神。

“你要什么！”阿尔弗莱德突然到无端的恐惧，奈特的冷笑比永不化的寒冰还要刺骨，“你不要傻事……”

“‘群山与梦境相连’，吾主，安好？”

尤尼卡带着轻浅的笑意与奈特问安。紫的眸犹如泉一般平静幽邃，她就是用这双睛窥探着命运。

女神伸指尖轻轻划过阿尔弗莱德的脸颊，沉睡中的金发男孩无所动，只是蹙眉，似乎被他梦境里的东西困扰。

“这个人真有趣，他在我边埋下如此多的线，算计我要的每一件事。尤尼卡，我改主意了，我要留在这找到这个无耻之徒，我会让劳斯亲手了结他的命。他罪孽重，不魂飞魄散不足以平息我的愤怒。尤尼卡，我要你把除了劳斯以外所有人关于我现的记忆抹除，我已经不是他们的白龙神，我是来讨债的恶龙。”

“尤尼卡，你来了。”

她是永暗中的光，净化那些恶意。

“你该不是也想把他变成白鸦吧，你的骑士长会不兴的。我记得每次有新的白鸦诞生，你那个骑士长都很难过。”奈特饶有兴致地打趣，所有白鸦都不能梦，他不用担心那个死心的雷诺听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