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她了个呼，“我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她从来没有和除诗咏之外的人倾诉的习惯。但是，今天晚上，她忽然有烈的冲动，想把藏在心里的秘密告诉通话那端的人。

“也许……可能……是吧。”她不确定。

“……”

当然，她也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自卑，只是在求之不得的情面前，和大多数女孩一样，把自己放到了低。而因为有了对比，给自己定的位置就更加有失偏颇。

许是听了她情绪不对，王磊说话变得有些小心翼翼。甘棠察觉到了，笑着说自己没事。

“好不吃回草。”王磊笑笑：“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答案，不备参考价值。”

“你还在听吗？”通话那在问。

她沿着小区旁边的路一直往前，接到了王磊的电话。他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她不像在工作时那样拘谨，简单地和他聊了几句。

她忘了带围巾，冷风她的脖，她打了个寒噤，而后是一个响亮的嚏。

甘棠张地屏住了呼。

而这个秘密，她连诗咏都没说过。

“如果你喜……”她发现即使王磊不会在这情境下对她发火，但是对上司说这两个字还是很别扭，“如果你喜一个人，对方却是只是把你当成她很重要的人，那么，你会跟她说心里话吗？”

“可是……”甘棠还是有吃惊。因为她一度觉得王磊和唐颂很像。而如果他是这样的想法，那唐颂呢，他会不会……

“嗯？”对方耐心地听着。

“……”

“我……”她觉得片刻之间，有无数画面在脑海里闪过，然而她只是失望地说，“我和她妹妹关系很好，我觉得，他对我……只是像对她妹

自己带来的刺激扩大了无数倍。

她笑了，稳了稳语气，说：“主任，如果你的前女友……离开很久，然后回来找你，你会和她复合吗？”

她很没息地哭了几分钟。

人吧，一旦开始自卑，就对什么都不自信——除了对自己是自卑的总是那么自信。

“哦，不。”甘棠因为他的答案而心微松，像吃了甜而引发了贪念迫切地想要再问一个，“主任……”

“那没事了？”

“她回来是为了和我复合吗？”

“你要问我的私人问题就是这个？”

“……对。”

“……”

“为什么？”甘棠不解。

甘棠这人没什么大病，只是有自卑。

“在。”

在她以为是自己的表述太绕，打算重复一遍时，王磊却开了：“你是怎么判断他只是觉得你重要，而不是喜你呢？”

“那我的答案很简单。”他快地说，“如果她回来并不是为了我，我会和她保持陌生人的关系。而如果她是为了复合，我会先让她断了复合的念，然后回陌生人。”

收好了妄自菲薄的脆弱，她了泪。而后下楼散了散步。

“难我们刚刚谈的都是公事吗？”他故作疑惑。

但或许，她再也不是那个二十三岁的女孩了，所以懂得了什么叫适可而止。

王磊听到了，提醒她注意保，她鼻一酸，由衷地激他这份及时的关怀和叮嘱，像一个门在外还记挂着她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