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屿扶着身后的栅栏起身,这回总算站稳了,急急忙忙地解释:“那个通讯,不是我自愿打的,我不想那么说的。”
“我没有杀你妹妹。”安静片刻,虞清昼说,“乐园取消了一切追捕。”
这个反应驴唇不对马嘴,陈屿不明所以地问:“什么?”
“所以不用再向我解释这些。”
陈屿反应了半天,忽然间,浑身都开始发冷,“不是因为这个……”
“还有,我一直很想知道。”忽然间,虞清昼打断他,“为了保护什么人,忍辱负重和男人上床,整整一个月。不恶心吗?”
陈屿浑身阵阵发冷,被他言辞中的讥讽刺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当时的自己,确实是存了这样一份心思。
如果能用身体讨好对方,是不是万一事情败露,虞清昼可以抬手放过“嘉欣”。
可是……早就不是这样了。
嘴上却只能苍白地反驳着:“不恶心。”
“对,我倒是忘了。你和喻三过得不错吧。”虞清昼听了这话,语气更添轻蔑,“只是恶心我而已。”
陈屿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被对方冰冷的神情冻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纠正着明显的错误:“我没有和少爷……”
“闭嘴。”虞清昼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废话吗?因为你挡着我的路了。”
陈屿立刻往旁边挪了两步。虞清昼和他擦肩而过,走进花园没几步,忽然回过头来。月色下,面容冷淡。
“实话说,现在我回想起来,也觉得很恶心。”
天旋地转,陈屿后退一步,扶住了门。
“看到你就恶心。”他说,“所以别再出现了。”
一直到虞清昼的背影消失,陈屿都像被冻僵了似的一动不动。
他慢慢地在铁门前坐下,靠着缠满爬山虎的栅栏。
露水很凉。陈屿身体健壮,体温总是偏高,现如今却只感觉那露水的凉意渗入肌骨,直沁入心底。
他就这么坐在花园门口,高大的身体蜷成一团。
他看见十九岁的虞清昼。左眼包着纱布,朝他伸手:“跟着我吧,反正你也无处可去。”
记忆里的自己果真朝他伸出手去,指尖相触的那一刻,画面分崩离析,狂风席卷而入。卖身契的碎片漫天飞舞,二十九岁的虞清昼坐在昏暗中,像一堆湿透的灰烬。
“是我不配当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