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回，突然和凑近的顾意差儿撞到了一起，吓得楚凉手脚并用地往后一退，本就慌的小心脏差儿直接了来。

“我知了。”先开的是楚凉。低哑而沉重的声音让人听了就觉得心情压抑，仿佛是被迫着了什么丧权辱国的协定一般，被嗤笑一声的顾意猛地一掌拍在后背，整个人都一呛。

“飞船停靠时，我下去，你继续往前走。安全抵达之后给我发消息。”说完，顿了几秒，顾意才移开手掌。

“顾意…”楚凉迟疑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被顾意直接伸手盖住了那双带着担忧的睛。

“楚凉。”顾意回，坐在角落里的楚凉不知在想着什么，眉微蹙，盯着桌上的通讯发呆。

“你憋着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呀？”顾意拽了把快要掉到床下的楚凉，勉地笑着，看了桌上的通讯，中的情绪晦涩不明。

静谧的房间内，皱着眉的两人相隔两尺，彼此静静对视着，即使有许多想说的话，但谁也没有先开。在这份静谧中，门外偶尔传来微微的震动声，这是飞船在减速。

从门外跑来的顾狸猛地一，轻巧地落到两人中间，左右摆看着像是在相互比赛谁更沉默的两人，又是奇怪地喵喵了两声。

顾意沉默。楚凉的纠结他不是没看到，就连楚凉纠结的原因他都知，但是，内心的怯懦和依赖让他忍不住想要更自私一些。

“妈妈，我们要登陆了，在空间站等你。”

“楚凉，我觉得，你应该去帮他。”顾意轻笑着对上楚凉诧异的表情，“我回去没什么危险，可那个黑帮现在可是在东逃西窜的，真的是惨透了。”

“没什么，就是上要回虫族了，有儿张。”顾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那副样好像真的是他一时间太过张了不自觉太严肃了一样，楚凉忍不住松了气。刚缓过神来，又瞥到一旁的通讯，刚刚舒展些了的眉顿时又不自觉拧了起来，纠结地瞥了一旁的顾意，似乎在纠结着什么事情。

垂叹气思考问题的妈妈也是同样的可，微敛着的睫轻轻颤动着，仿佛在人心上挠，释炎缓缓地眨了眨睛，扬起角刚要继续开，突然弹的消息让他皱了皱眉，随后又轻轻笑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搞得跟你走了我就要死了一样，丧气！”顾意起了床下的行李箱踢到楚凉脚下，“上就要走了，这次该你收拾东西，你的事情解决了有空记得来看我，不来我就把你钱仓搬空。”

……

“楚凉。”顾意又叫了一声，他那瘦削的影印在背面暗的玻璃窗上，显得有些孤单。楚凉回过神来看他，声音还带着初醒般的茫然，“阿意你怎么了？”

太空永远是一如既往的广阔而又神秘，让人觉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迷陷在这里一般。远银白的太空站在视野中慢慢近，像是天使盾牌一般张开丝网在这不着边际的地方筑造丝巢，缓缓收，慢慢将人困死在那里。越是靠近，越是让顾意到不安。

顾意却没一如往常地科打诨地笑话他，那双黑瞳静静地对上他的视线，让楚凉一时间有些心慌，他还从来没见过顾意对着他这么认真的视线，一时间心里有儿空的，特别不踏实。

从小到大这近二十年的陪伴不是一场梦。楚凉将自己当成弟弟一样，次次挡在自己面前，但这份保护不应当被自己视作理所应当。他想去哪儿就拉着楚凉一起，对他并不公平。

“喵～”

“虽然我也不喜他，但是毕竟他也算帮了你这么多，你可不能见死不救的呀。”

“顾意…我们这次不能回联吗？”楚凉内心挣扎片刻，试探着开，对上顾意的睛，顿时又移开神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