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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我zuo的最多还是安静待在书房,把琐碎反复的笔记一件件整理,以及将一些保存不当的文本重新誊写。这些资料看似毫无关联,由异域小国的创世传说到海洋生wu图谱,应有尽有,但随着时间liu逝,我察觉里面隐han的某些信息非同寻常,并且和陈华礼这个人及其家族有着莫大的关联。
往上追溯,麦西尼斯的先祖来源于某个曾经持有贵族纹章的古老家族的旁支,许多详细的信息已经无从考究,但那段模糊历史里似乎尽是语焉不详的死亡、违背lun常的jiao合以及几乎不容言说的暴力和变态行径,使人mao骨悚然。后来家族逐渐堕落,与下级阶层的界限不再明显,尤其旁支频繁和平民通婚,留下的子嗣也慢慢地远离了家族,鲜少忆起祖辈的荣光。
然而,这些后代中总会chu现对家族历史念念不忘的人,他们无法解释缘由,只是shenshen地被晦涩古怪的传闻xi引,继而尊崇起自己骨子里已经非常稀薄的血统。他们无一例外是ju有冒险jing1神的、刻苦追寻知识的,甚至在某zhong程度上称得上疯狂,把整个人生填埋进陈旧的历史材料里。正因如此,他们离群索居,和家人也不亲近,仅仅聚集志同dao合的伙伴jiaoliu彼此收集的文献——他们认为探索传承也是探索世间隐秘的行为,意识到自己的卑微,从而更加敬仰一切未知和已知。
陈华礼自然是其中一员——最起码在我看来,他已经是非常chuse的学者——不断书写的间隙,他才louchu一点属于病人的疲态,谈论起先祖中的冒险家、传教士以及浪漫到死的诗人。他们热衷于游历,有意识地引导子嗣,希望里面能有继承了渊博才能的人,也愿意将自己的藏品分享。但时代变化,年轻人很少会留恋祖辈的破败往事,比如麦西尼斯只是对私下的古董买卖gan兴趣。相反地,老人用有些自豪的语气说,他更享受穿梭在弯曲错杂的dao路中,寻找失落的宝wu,也许是一段意味不明的歌谣,又或者一幅快要褪se的绘画,都会令他血脉卉张,兴奋得不能自已。
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听他讲述,后背隐隐发凉,却又舍不得走神。老人正把一张照片夹进笔记本,这是他chu国时在据说是家族祖地的区域拍摄的,远方是幽暗耸立的山坡,夕yang染红了大片绵延的沼泽,生长在岸边的芦苇七倒八歪,动wu的尸骨、建筑残骸以及被人为丢弃的垃圾堆积在一旁,隔着照片,我仿佛能闻到飘dang在空气中nong1烈的臭味。
“嗯,一个小镇,景se非常糟糕,所以没有几个游客……沼泽本来是宏伟的楼房,城堡,还有小教堂,全被大火烧掉了。”老人咳了一阵,“愚昧的异教审判……知识被当成撒旦的血ye、黑猫的叫声、魔女的手指,那一代人很不容易……”他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是毫无意义的咕哝,我努力集中jing1神,却没能辨别意思。
等把老人扶进卧室,我来到厨房,某zhong无法形容的空虚挤压着我的内脏,让我迫切需要温热的食wu,即使只起心理安wei的作用。老人显然对饮食不太上心,若不是我经常提醒,他能在书房不吃不喝待大半天,奇怪的是他会叮嘱我准备一桶新鲜的ji血或者鸭血,混着内脏碎末和rou糜,看起来有些恶心。老人似乎很怜惜他口中的chongwu,尽guan住进来后我从未见过那个小家伙的踪迹,也不被允许参与喂食。有时候我很无厘tou地想,没准老人在饲养一tou不能暴lou的怪wu,像九tou蛇、奇mei拉、鹰shen女妖……毕竟他是一个那么古怪的人。
当然,除了这些,老人掌握的知识令我折服,照顾他也并非难事,我隐约gan觉他经常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