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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我会怀疑,那照耀大地的月亮,那个神明是故意见证了我的死亡,允许我从彼岸归来,又将我打入shen渊。可惜我无从探究,也无法证实,只是固执地尝试一个个方法,希望能够赶在彻底腐朽之前获得它的垂怜。
或许只是一yan……
这年1月初,我的宅院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看起来和街上的路人没什么区别,但yan神明显liulouchu狂热和敬畏。我并不知dao他们口中的预兆是什么,甚至想要逃避会面,以免被发现现在这ju丑陋恶臭的shen躯。然而,这些人对此非常平静,领tou的那位是个黑发蓝yan的女人,似乎是混血儿,用一口不怎么纯正的华语说dao:“我们得到了一些讯息……神明即将选择roushen,降临到我们卑微的世界,而你就是桥梁。”说罢,她留下一本黑pi书,和其余的人沉默离开。
我疑惑地翻开,书中提到许多远古传说,牵涉到了我刻骨铭心的符号与图案,而这些符号与图案和那些呈现在艺术作品和文献上的东西,显然chu于同一ti系。它们不仅令人gan到着迷,也会引发qiang烈的畏惧与惊骇,展现一段漫长得令人难以置信和几乎不可跨越的岁月鸿沟——早在人类熟知的一切文明、一切民族、一切土地chu现之前——那个朦胧不清的时间里,在已经失落的荒芜的极北之地,虔诚的人们通过梦境刚刚知dao那些用于敬拜黑se月亮的莫名仪式。
由于一些维度、bi垒的未知因素,月神无法直接来到我们生存的世界,只能一点点加qiang联系,所以那些人们建立了一个崇拜它的神秘信仰,并且建造了大理石和琥珀的神殿,定期在圆形圣坛前祭献上最丰mei的血rou当zuo祭品,以此生chu万千细密的牵扯,使神明逐渐靠近。毫无疑问,这是需要大量时间才能完成的工作,并且很难延续,发展到今日,那些破碎的教团活动在黑暗中,包括来寻找我的人,他们或许已经遗忘了先祖的历史,目的不一,但殊途同归,只为了神明的到来。
我衷心gan谢他们,在快要降雪的前夜,万籁俱静,院中的圆坛宛如一颗yan球注视着夜空,我便知dao时刻。如今的shen躯快要疲倦得无法站立,但我仍然努力地脱掉衣wu,使破损的、腐烂的pi肤和内脏暴lou在空气里,肋骨一gen又一gen规律排布,呈现chu诡异的meigan。jin接着,我默念从那黑pi书中记录下来的词句,明明平日无法准确发chu的音调,也liu畅地从口中吐chu。当我蜷缩进那个圆坛,是的,我变成了唯一的祭品,向死而生,内心已经没有一切恐惧,只剩下坦然和安静。
长夜冷清,终于,刺骨的风停下了,我意识模糊,仿佛看到了云层中缓缓显现的shen影——多么伟大的月亮啊!黑se的容貌,硕大的yan睛,还有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光辉,全都倾泻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