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考语文，上午九开始。程仲宾为她们留够时间，提前半小时将两人送到考场。十一半考完，他又提前半小时将车开回考场，等她们来。

温天气，谢书约乌黑发扎成一团，低下去看书，耳朵后一段脖颈雪白，得仿佛致瓷。

“看在我任劳任怨的份上，你们不打算报答一下？”程仲宾顺势提要求。

第34章

“仲宾哥也终于解放了。”谢书约笑起来，“以后可以不用再我们两个包袱，早晨就算了，多就是少睡几个懒觉，可每天还要专程等我们下晚自习，简直大受折磨。”

谢书约和程仲妮异同声：“还不错。”

程仲宾此时同样未睡，当老板的第一条觉悟，休息时间亦是工作时间，他坐在书桌前看文件，灯光投往他眉，添一层影，也添几分不可测。

谢书约后知后觉，她赶拿起闹钟，瞧一又丢开，是她太投，本来只打算复习到九，她立刻对他说：“我现在就睡。”

程仲宾提醒：“这么晚还不睡？”

直到谢书约动了，他黑眸里的安静也打碎，程仲宾抬手，借光看时间，时针近十刻度。

那三天时间过得非常快，那一年理科生也要考政治，不意外，考到了香港回归的内容，谢书约答得特别好。

程仲妮并不客气，她见到苦力，卸了书包给程仲宾。他穿成熟白衬，却一肩一手各承担一只幼稚书包，不让人觉得格格不，反而令别的女生艳羡，哪个不想有这么一位贴周到的哥哥。

星月光华无声而温柔，程仲宾的目光同样无声而温柔，他望向了谢家二楼的窗，谢书约房间的窗。女孩纤细影装他睛，她不动，他也不动，画面好似定格。

考一连三天，本来谢书俊早就说好负责接送谢书约，结果临考前，他被领导派了差事，要到外地，于是这桩事还是落到程仲宾上。

手里书包沉甸甸，程仲宾拎给她看，算作回答。

这天夜里，本应早休息，好好睡一觉，谢书约却毫无困意，书桌台灯和电风扇一起为她工作。

释：“太多了，装不下。”又问他，“你怎么来了？”

房间窗未关，想偷自然晚风，偶尔短暂刮一阵，即使裹着夏，也觉舒适。

这半年，程仲宾她们司机，不是不耽误工作，只是他自己乐在其中。

最后一天考到傍晚六半，下午连考两科，理说很累了，但是程仲妮和谢书约却很兴奋，一是终于考完，二是因为，自我觉考得还行。

程仲宾终于问了这三天以来的第一句：“考得怎么样？”

他故意被烟呛，一动静，意料之中，谢书约探窗看过来。

程仲妮突然长长伸懒腰，她叹：“终于解放了。”

程仲宾见到对面火速关窗熄灯，他站在黑暗里，慢慢完手里的烟。

突然他拿上烟盒打火机，到台透气。天黑黑，缀满灿烂的星，倒把那弯弯月亮衬得淡了。

“那我就放心了。”程仲宾颇为欣。

他们离后门近，听到隔教室声音大了起来，谢书约告诉他：“我们走吧，妮妮班上也放了。”她顺便向徐长明了一声再见。

谢书约即刻笑，调解释：“我没有想到，不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