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闺阁女儿，对这个话题只是到即止，又笑着问：“齐先生今日怎么关心起后宅之事？不像您的行事。”

后来几年里，跟在顾瑟的边，受她的驱使，了许多事，心中那激，就慢慢地变成了敬畏。

他想也没想，就决定跟着顾瑟回京。

所以在顾瑟问他，是想要跟着她的父亲、新任刺史顾九识去往梁州，谋个正经的官，还是跟着她回京中，继续为她事的时候。

齐元达心里转着念,稳稳地坐在那里。

齐元达面上就一个有些古怪的，言又止的表情。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此女绝非池中之，只憾是个女儿，不得封侯拜相，竟称得上可惜了。

顾瑟颔首：“不错。”

齐元达微微斟酌了片刻，：“在律州岱兴为司，姓顾表字雅言的，是不是府上的三爷？”

因为顾瑟常常跟着顾九识读书、游，顾九识就在自己书房的厢房里，为她辟了一独立的小书房。

顾

顾瑟笑：“此事我也知晓，听闻是三婶婶主动为三叔所纳。”

他：“府上有尊长崇释？”

顾瑟笑摇摇，：“是另一位长辈。”

良臣择主而栖。

得福，得到顾氏的荐书，得以前去凌州著名的云氏退思书院求学，见得日有益……

她用的是上造的瓷青纸,金墨书写，一笔细腻的簪小楷，骨匀停、温存灵动，齐元达睛一落上去,就忍不住赞了一声“好字”。

她没有细说，齐元达也知机地没有追问,而是：“姑娘，我今日听到了一个消息，不知是不是府上的安排。”

闻藤行了个礼，就引着他向内去。

第46章

雅言是顾九章的表字。

这个女孩儿，注定不会泯然众人。

为顾瑟解了这几年的燃眉之忧，顾瑟又岂会薄待了他！

齐元达坦然：“为姑娘效命，什么事于姑娘要有碍，都少不得关心一二。”

顾九识固然前途无量，但他本就是天下名士，边什么样的幕僚、属官没有。

但他只是短暂的迟疑，随即便：“那姑娘可知，顾三爷前些年纳过一位良家妾？”

顾瑟不是寡恩之主，他又有这些年的情分。

但她至少在未嫁前，很多事都不能亲自去，京中又比开原更复杂、限制更多，她在开原是主官之女，在京中却只是清女儿，两下里相较，正是事情更多、局限也更多的尴尬时节。

他神情端正，但有些犹豫，似乎再三考量，顾瑟便也肃了容，静声：“愿闻其详。”

他心里对顾氏父女的激，难以用言语表述。

※

看见齐元达来，笑着了声“坐”,就放了笔，在窗下的青大盆里盥了手。

没过多久,那个方才带人运送东西的丫鬟就走了来,歉意地对他微笑：“齐先生！劳您在这里候了这许久，实在是失礼。姑娘听见您来了，十分的兴，请您往书房里去说话。”

顾瑟挽着整整齐齐的双鬟，穿了件红的绫衫，月白的挑线裙,站在书房的大案后面写着字。

齐元达彬彬有礼地站起了,：“闻藤姑娘，劳烦了。”

顾瑟就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