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瑟就微抿起了。

他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夙延川却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哄她：“是我的不是，瑟瑟原谅我一回。”

夙延川兼修文武，乃至常常亲自手搏杀，从小到大，上不知有过多少伤。

郑大兴挠了挠，中说着“当不得”，亲自为顾瑟搬了脚凳放在车前。

话音未落，小姑娘已经转回来，有些焦急地：“可涂了药膏不曾？晒伤可不是小事情，我记得太医院的青、玉膏都好用，但也要一日几遍地时涂着才行……”

夙延川看着小姑娘憨又微恼地看着他，就抬手怜地轻轻拧了拧她的琼鼻。

顾瑟了门，就看到停在垂杨底下的那架车。

外面看着丝毫不显的车厢里宽敞明亮，扶着她的那只手温柔而稳定，顾瑟在短暂的失衡之后，就对上了一双依约了笑意的狭长眸。

石青的帘幕低低地垂着，让人无法窥视里面的光景。

夙延川看着她垂下去的眉，忽然笑了笑，又：“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样得罪了太后娘娘，才让她老人家把我赶到外面去罚站？”

丫鬟扶着顾瑟踏上了车辕，又伸手去推厢门。

顾瑟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不由己地跌落去。

夙延川大笑。

小姑娘就扭过去，连之前扶在他臂上的手指也放开了。

顾瑟一时放缓了脚步，注意到这边动静的郑大兴已经迎了过来，叫了声“顾四娘”，十分的尊重。

车厢外的闻藤和知云被拦下了，就晓得里面有主在，这时听见太的笑声，也只观鼻、鼻观心地，当是没有听见似的，由着郑大兴的安排，上了后的车。

哄着她在自己边坐了，又：“太后可说了你什么没有？”

顾瑟看了他一。

夙延川故意：“那可不尽然，昨日我去探望她老人家，就无缘无故地被罚着在廊下站了一、两个时辰，今日起来给杨直一看，说是颈上都起了红……”

夙延川柔声：“可吓着没有？”

帘帷里面却伸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了顾瑟的手臂，微微用力。

第51章

闻藤就笑：“郑将军，又偏劳了您！”

※

小姑娘素来是学贯古今、成章的，恼他恼得都有些语无次起来，只是稍微想想，也知顾瑟收回去的半句话里，想必不是什么好词给他了。

顾瑟鼓了鼓腮，：“您可真是……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夙延川对上那双专注的，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微微地痛起来。

夙延川忍不住地笑了一回，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顾瑟垂目：“太后娘娘是最慈和不过的。”

他一时有些后悔提起这个话题，柔声：“不要。小柳有个特制的药膏，敷这样的伤十分有效，不过两三天也就都好了。”

郑大兴换掉了戎装，穿了朴素又低调的短打，站在离车四、五步远的地方，把玩着手中的鞭。

澄澈如秋的睛里，全然是关切和心痛。

可是每一回听到他受了伤的消息，她的心里还是闷闷地痛。

顾瑟果然被夙延川新的问题引了注意力,一双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