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却真的对此绝口未提。

只是那以后，她就很少再到顾崇的书房里来了。

她心里也说不清这心结是惜，是恨，还是甚至有些畏惧——仿佛那书房里藏了什么神秘的兽，总要轻易地摧毁她自以为是的幸福似的。

后来过了许多年，她zuo了盛chong的太子妃，顾九章就在京外辗转zuo了数任，资历、官望都足够，却始终没有得到进京的机会。

顾崇心中该是有所察觉的，只是他也保持了沉默。

就像很多年前沉默地庇护了顾九章那样。

顾瑟放下了茶盏，轻声dao：“祖父。”

室内凝固的寂静气氛像是被她低柔的声音打破了，仿佛连空气都重新恢复了liu动。

顾崇“嗯”了一声，开门见山地dao：“殿下今日下朝之后来寻我说话，托付我务要放你chu京散散心。”

他神情温和，语重心长地dao：“殿下如此的看重你，你也要好好地珍重才是。”

顾瑟应了声是，眉睫低垂，十分的温顺和气。

顾崇沉默了片刻，dao：“有什么想看的书就自取去，若是无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顾瑟却低声问dao：“三叔要回京了，您知dao了吗？”

顾崇淡淡地dao：“他与我提过一次。”

上一回，顾九章一直在外任亲民官。

他有个入了政事堂的父亲，有个得天子亲近chong爱的兄长，让他无须考虑前程争竞、帝都风云，安安分分地zuo外官，只等到了时机，自然归朝扶摇直上。

这一次，他本来已经认了命的长兄忽然站了起来，回到了多年前被生生掐断的正途上去，从开原少尹到梁州刺史，yan见得圣眷加shen，风云际会。

本朝还没有一门同相公的先例。

顾家的政治资源，也不足以支撑两个子弟一同竞争二品职官。

顾九章zuochu回京的决定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是不是也觉得再迟一步，帝都就再也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顾瑟看着顾崇，轻声dao：“祖父，父亲外放，是我的主意。”

她声音温柔，说罢这句话，只是款款站起了shen，dao：“不打扰您，我先告退了。”

第58章

※

郁川在帝都西南,划卧云山而治,气候合宜,风wu尤mei，与神都通衢天子渡一样是帝都权贵置地别院的首选。

原计划也要同行的顾二夫人蒋氏被屋中的事绊住了手脚，这一行就只有云弗带着顾笙、顾苒、顾瑟、顾莞姐妹四个。大家女眷chu门不易，又因为去的是tou一次到的庄子,每个人都有不少随行之wu，拉了长长的一队车ma，速度就比预期中更慢些。

过了正午，透帘的暖风熏得人昏昏如醉，顾瑟歪在车里养神，听着闻藤和闻音两个服侍在一旁，低低地说些闲话打发时间。

女孩儿喁喁的ruan语在耳畔模模糊糊的,和在这时节的微风里，比平日更宜眠,赶车的把式又是老手，车子走得又平又稳,顾瑟就慢慢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算十分安稳，像是朦胧地zuo着什么梦，因为梦里也清楚地知dao是在zuo梦的缘故，许多情节都显得突兀又顺理成章,等到人依稀地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记得梦到了顾笙、顾苒姐妹几个，竟连一星半点的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心里的情绪却是恬静又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