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掌事的妈妈蒋富家的，原是二夫人的房，前岁预备给二夫人娘家的年礼的时候，私底下截了半车，充作是被山匪劫走了，却悄悄地换了银钱拿去放贷。”

有些微哂。

家生之间隐秘复杂的关系、消息网络，加上这件事当时闹了开来，颇有些声势，让梨说起来是，她笑着：“隔了两、三个月，那蒋富家的发了昏，看中了大少爷房里的藕清，要说给她家那个烂酒鬼儿，不知怎么的，就把这件事情忽地揭了开来。”

顾瑟听得说不话来，难以置信地去见了云弗。

蒋氏怎么说也是耕读之家，当日钟老夫人选的儿媳，怎么会这样的事来，不但和娘家几乎算得上断绝了走动，连边的仆从都这样地放纵，这到底是下娘家的面，还是为了一银钱不顾脸面了呢？

云弗面上显了一复杂的表情。

钟老夫人冷笑：“不过是个儿，还看着就要嫁去了，她都这样的一脸面也不肯留。”

顾苒的夫家姜氏再次请了冰人上门议定婚期。

什么叫“你二叔自己看中的”？

她看着顾瑟忧虑而沉静的眸，安抚地：“你二婶是你二叔自己看中的，你二叔又不是承重孙，只要能把他们的小日过好，也就行了！”

顾瑟没有想到钟老夫人和蒋氏之间的关系，在风平浪静之下已经绷到了这样的地步。

“后来二夫人各打了五十大板，藕清给撵了去，不知落在了哪里，那蒋富家的拿了银回来，就在外呆了大半年，仍旧在二夫人院里走动……”

云弗却微微地叹了气。

顾瑟锐地抓住了这个句，：“我记得二叔和二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也太荒唐了些！

云弗也没有犹豫地接了下来。

二夫人蒋氏房里的大丫鬟来樵荫堂告罪，说蒋氏不适，太医叮嘱要静养些时日。

梨笑：“听说蒋家的舅爷一心只想读书，后来落了第，仍旧回乡去了，统共来府上也不过一、两回……二夫人心里大约也不大利，上回了截留年礼的事，二夫人都举起、轻轻放下了……”

周婚六礼，孝前已走过了纳彩、问名、纳吉三节。顾家低嫁女，不求重聘，姜家抬娶媳，却未免有些气弱。

顾瑟受到了母亲的抗拒之意，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提起了另一桩事。

“你也长大了，将来嫁了去不在家里，更何况你是要娘娘的了，这些事原本不必让你心。”

她坐在人榻上，像是闲聊似的拿银签着梨剥好的，一面问她：“前些年记得二婶的家里人就要上京来的，后来不知是怎么样了？”

这该是个问句，但她语气平缓，更像是陈述。

如今两家儿女年纪都大了些，姜老爷还是七品的四门博士，顾老太爷却已经官至尚书左仆，政事堂为同平章事，顾苒的姊妹又了待嫁的太妃，姜家不免更矮了一。

索就把顾苒的亲事托付给了云弗。

殿下一。

去郁川的那一日她在车上半睡半醒地听了一耳朵，后来又召闻

顾瑟不由问：“年礼又是怎么回事？”

当时也是因为两家还没有议定聘礼的章程，姜老夫人就过世了，才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