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所以夙延川顺推舟，让皇帝以为他不是受人驱策的棋，而是博弈天下的执棋人……

夙延庚醉醺醺地伸手，想要把杯再抢回来，但他手都有些发，一时难以得手。

但不怎么说，他都是庆和帝的亲儿，是圣上妃的独。

夙延川与她对视片刻，抬手了她的面颊，：“所以不必想了！”

夙延庚躺在她后的长榻上，醉朦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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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的结局和这一世的在前替浮现，顾瑟埋在夙延川怀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战栗。

“您也要小心才是。”顾瑟心里都要滴来，喃喃地：“所以是有人断尾求生，而您顺推舟。果然您也不会察觉不到里的问题。”

夙延川却静静的，收好了桌上的痕迹后，才握了握她的手，温声：“瑟瑟是最聪慧不过的。只是何必为他伤神，倒教我牵挂。”

话是这样说，可是天下为局，夙延庚也不过是盘中一颗棋。

她这样聪慧，这样无须言语、便能在蛛丝迹之中察得他的心思，让他忍不住生人生无憾的满足之意，甘之如饴地俯在她耳畔，低柔又耐心地安起来。

“东山再起，呵呵。”夙延庚重复着她的话，冷笑了两声，一双盯住了她，问：“你说真的？你当真觉得，我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您正该打草惊蛇，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才好。”她望着夙延川，睫一眨，不知何时就下泪来，：“我也不是那样憎恨秦王。您不必为了我，放着后的人继续这样兴风作浪……”

秦王的侧妃顾氏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望着镜里男人的影。

皇帝不会轻易地放弃他。

顾氏微微叹了气，：“何况您还有娘娘在中，何愁不能东山再起呢？”

“夙延庚虽然没有脑，但也不全是个傻。”顾瑟微微皱起了眉，：“他那个侧妃……怎么可能真的同颍川扯上什么关系？”

女孩儿似的目光已经望住了他。

坐在她对面的夙延川拿起一边的小小拂尘，耐心地把一条条的纸灰都扫到了一，拂了案下的小瓮里。

抬起手来，那封草草写下的手书被放在了烛火上，吞吐的黄光焰很快就把纸张燃了，炭黑的纸灰一条一条地剥离、跌落，静静地沉在填漆的桌案上。

夙延庚是一颗不受控的、疯狂的棋。

“说什么傻话。”夙延川反而笑了起来，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起，：“他自寻死路，难我要将棠棣之情加诸国法之上，对他网开一面？难那些信不是他自己写的，那些人不是他自己联络的？他错了事，信错了人，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那是自然。”顾氏笑容柔媚，她眉原本有些素淡，但这样笑起来，就显些格外的瑰丽，少女时纤细的量，因为事的缘故，微微显些丰腴，

“您不能再喝了。”她终于站起来，走到他边俯下了，半是哄劝、半是迫地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柔声：“陛下心中还是有您的，就是正在气上，也不过是谪您为庶人，等过一阵陛下的气消了，自然仍旧能想起您的好。”

女孩儿伏在他前，夙延川很快就觉到丝绵的衣料都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