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是不是该去你们那白塔上上香，恩上苍了？”

“一国之君，自然为所为。”萧潋对朝中之事似懂非懂，在李府，他也学过朝中派系党羽如何，再的，却是没有学了。

“我不愿与你多费，陛下病了，我来侍疾。”

“是么，那我就告诉皇后，陛下的病因。陛下与我受了寒气，故而风寒烧。昨晚陛下对我情得很呢，你我同为人，自然知晓自个碰着男人的模样……陛下与我好，只怕比和你磨镜磨豆腐尽兴得多，他昨晚在我下，对我可是……”萧潋边个冷笑，打定了主意要看芝龙气急败坏的模样。

芝龙长眉微皱：“市井商之，言语鄙不堪。”

他昨夜沉浸在陛下对他仍有情的欣喜中，竟忘了陛下的情是随意便可分作几分施与他人的。

陛下得以登基，其一是太后与克疾暗中策谋，其二便是陛下较之当年大皇仁善，仁善之君，于群臣中最愿放权罢了。

梁俭不过比他父皇仁恕，比起开国之君那般满腹权谋心计、毅果决的雄主，便相形见绌，十分庸常。他虚怀纳谏，亲近文臣，还是太时便与一帮士大夫闹变法，却不知暗地里王公武将早已对他那些削兵减税的“仁政”十分不满，且他仁而不断，支持变法可以，翦除外戚不行，他当真以为他那舅舅是他的好舅舅，殊不知宁王那外姓王心存异心许久……思及外戚一事，芝龙内心讥笑一声，他自己不也是个外戚么，勾结党羽，朋扇朝堂，放任家弟把持朝中重任，若非如此，那些大臣怎会在萧潋闹废后这荒唐事时为他言争辩？家在朝中势力盘错节，断不会因君主一言而废后。

当日陛下着萧潋的面容在先农庙中向自己跑来，芝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萧潋与他有争夺君恩之仇，一山不容二虎，这不共天的情敌莫非想救他？直到对方满面焦急地抱住自己，额被木砸下血痕，用他午夜梦回时思念过无数遍的温柔语气唤了几声他的表字。母亲亡故，父兄族人敬畏他这神官，人仰望他这皇后，如今这中，这世上，只有一人会唤他的表字。

然而芝龙的神只如看一个杂耍的丑角般：“你以为你可以冒充天冒充到几时？”

萧潋见他只是冷冷回应只言片语，自觉讨个无趣，脸沉下来，：“你究竟所为何事？若是想见陛下，及早吧。若是想将我与皇帝移魂之事昭告天下，我也劝你别费这心思，世人只会觉得你发了失心疯。”

芝龙面上不显颜，心中早已浪翻天——陛下与他冰释前嫌不过一日，转又与这妖妃、这妖妃……

芝龙见他如此自信，内心只觉可笑无比。“你以为天便可以为所为？”

“能到几时便几时，”反正他本便一无所有，自然无所顾忌，今日他与梁俭撕破了脸面，即便梁俭对他心存几分意，来日又会宽容他么，“只要我独占陛下一日，便心满意足一日。何况……如今我是天，只要我一句话，甚至能废了你。”萧潋面上轻松自在，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