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轻浅浅地弯起角,一副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
顾濯被气得几乎说不话,他甩开费轻的手,冷冷地扔下一句:
那个长久以来鲜活在他梦里的人,终于也鲜活于现实中。
顾濯听到腔里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的声音。
就那愣神的一瞬间,费轻已经吻了上去。
杀青宴上。
“我看你今天和周君延聊得不错。”费轻忽然说。
顾濯奋力地推开他,向来平静的里染上怒意。
像是一声枯叶的叹息。
顾濯看着他,“什么?”
临近结束,导演举着酒杯站起来。他已经有醉了,红着脸说:“真的非常
谢大家这几个月的
合,这个本我写了很长时间,我又用了很长时间去召集大家,在真正开拍之前我都一直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拍不了了’。但是幸好我把它拍完了,它是我这辈
最宝贵的故事。”
一旁的人连忙笑着制止他,“你到底在煽什么情啊,非要搞得我们跟你一起哭是吧?要哭自己回家去哭,我可不伺候。”
透过模糊的影,费轻无比清晰地看向顾濯。
他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费轻时不时就朝顾濯看去,一桌人都
受到了他对顾濯的心思。
费轻解释说:“那天宴会的时候,我听到周君延这么叫你。”
电梯的数字从8变换到7。
顾濯对费轻这个问题到疑惑。
他垂下,忽然说:“我想吻你。”
他环视众人,继续说:“我和你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合作,但我很喜你们,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能和你们再次合作。只是啊,这个世界太大了。”
他不怕导演说的“世界太大”,他没有想过让顾濯离开。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一楼,上,门就会打开。
顾濯和费轻拉开距离,他抚上自己的侧颈。吻痕被衣领完全遮住,何况他还专门用了遮瑕掩盖,完全不知费轻是怎么看到的。
被吼的人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握住顾濯的手,温柔地问:“如果我非要揪着你不放呢?”
费轻垂看着顾濯,那人俊秀又凌厉的脸在月光下变得柔和起来,他几乎产生了一
他们相
了很久的错觉。
很久之前,顾濯就想彻底摆脱梦境,犹豫了这么久,他终于在今天下定了决心。
-
费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你果然有神疾病。”
“我们……”
“费轻,你要是真的无聊就去好好检讨你那二十五年虚假恶意的温柔,没必要揪着我不放。”
他凝视着费轻。
顾濯看向费轻,对方带着一丝疑惑,笑得十分无害。
费轻俯凑近他,月
和灯光
在一起,在顾濯的肌肤上铺开。他指了指顾濯的侧颈,问他:“你是谈恋
了,还是周君延?”
“您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赶时间。”顾濯保持着一贯的冷漠。
“你就当没看见吧。”
两周之后,终于杀青。
顾濯随地
了
,算是打招呼。
“宁宁?”
但是大家不敢向顾濯起哄,只能装作看不到,继续说笑。
费轻忽然叫住了他。
他想,以后不是吻戏还是梦里,他都不会害怕了。
一屋的人都笑起来,大家又举杯。
散场后,顾濯了电梯,忽然见费轻也走了
来。
顾濯随了声“再见”,径自向助理走去。
费轻上前一步,站在顾濯面前,直直地把对方到角落。
话音刚落,助理的车已经停在了门。
费轻仰起,手指放在
边,轻声说:“不记得了。”
“你问你自己。”
顾濯没有听到。
“你是真的王八!”他揪着费轻的衣襟,手背青
暴起,指关节都在发白。
这好像是分手后,他们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相。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