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说完自己也愣忡了一瞬，这玩笑到底是老天开的还是李迎开的？

饭间，韩葳希望韩萱能跟她说什么，但韩萱一言不发，韩葳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韩萱还不打算跟她摊牌，那就是情况还没有好转，不说，已经等同于说了。

秦渊带着韩萱了城北那栋宅院之后，韩葳便自己回去了。第二日早起，妹俩皆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韩葳打起神，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萱，我觉得昨日医馆那个老有意思的，等会儿我自己去找他诊脉抓药，常大夫若来了，你就同他讲我已经大好，不用他大把年纪每日跑了，怪不容易的。”

“阿，你别掉泪，”韩葳声音隐隐有些颤抖，“我……我害怕。”

韩萱二人都没发现，街转角，暗的韩葳正同韩萱望着同一栋宅院，痴愣神。

秦渊苦笑：“这玩笑可不是我开的，老天就这么安排的。”

韩萱暂时没心情讨论这个不着边际的话题，当即打断了秦渊的沉思，：“你能带我去看看李迎么？”

韩萱看着这院，心中不禁有些动，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李迎选择来这里，大概是希望常大夫还能同时照应韩葳的吧。

韩萱心上像堵了一块炭似地烧得难受，不吐不快，心反正韩葳现在已经这么难过了，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当即“啪”地一拍桌，站起：“这样瞒来瞒去到底是为什么？它呢

韩萱一愣，半天没明白他的意思，待寻思过味儿来却吓一：“你开什么玩笑？”

秦渊刚觉得自己过于多心了，转念又想起一事，那就是李迎手书的那纸册封书，最初上面写的并非“淮安王”，而是“荆楚王”，涂改过的痕迹很明显。

秦渊忽然明白了，这是李迎对他和韩杉的暗示，那韩杉看明白没有？秦渊回想这些日韩杉的举动，很是疑惑，丝毫没有绪。

二人沿着溪一路向北，在快接近北门的一宅院中停了下来。“就是这里了。”秦渊。

若李迎不在了，肃王军会分崩离析么？秦渊想了想，思忖着：“若小肃王不在……还有淮安王。”

韩萱闻言，愈发觉得饭菜难以下咽，心疼小妹，不知不觉就掉了一滴泪到碗里，索放下碗筷，低呆坐着。

众所周知，东齐祖称帝前的封号就是“荆楚王”。三百年前，荆楚王还是荆楚将军之时，乃是自己义兄长安王麾下一员大将，后来长安王英年早逝，荆楚将军便接手了义兄基业，成了“荆楚王”。

秦渊犹豫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

之前秦渊刚收到李迎给韩杉的册封书时，反应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费解异常，只能以李迎太想笼络韩杉为由来说服自己，现在看来，倒像是安排后事似的。

李迎倒是有个叔父，乃庄璟麾下一校尉，在肃王军中没什么威望，破罐破摔得过且过，都很少会有人想起他这么个人。该叔父也因不受重视，与李迎关系淡漠。

李迎也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母妃羊氏本就不是名门望族，当年怀六甲之时，在战之中被北辽人掳去，最终导致难产而死，羊氏家人怒而指责李擎苍护救不力，关系破裂，后李擎苍又将羊氏唯一的儿送去永安为质，羊氏家人更是誓与李家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