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浑浊的睛满是对阮绪的不舍，“走之前能再看到你，我墨霖，没有什么遗憾了。”他抬手摸着阮绪的脸庞，“我的阿绪受苦啦，谢谢你，让我再见到你。”

阮绪。

……“当年我见到的星，就是你，阿绪……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你的质而去的，他要天下，也要修为，真是，”墨霖了一气，“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咳咳。”

死是为了他……活过来也是为了他……为了他被杀，回光返照是为了告诉他真相，为了他，为了他……

阮绪已泪满面。墨霖将他的泪一一拂去。“阿绪，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好好听，好吗？”

戚海晨修行多年，早已不满于委与小小一个扶摇派，他的野心涵盖着整个东陆大地，便伙同修嫁祸族将其他各派一网打尽，最后统一整个大陆。

绕来绕去，兜兜转转，他的阿霖全是为了他……

言语间皆是对阮绪的践踏，一下一下，刺在了墨霖的心中，刀刀见血，他如此呵护的伴侣，竟然被他一直敬重的师尊如此作践……

墨霖听得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冲去和戚海晨拼命，但又因师兄们也在不好打草惊蛇，只能住不发。

眷恋，看着他眉目依旧的人，嘴角蠕动，苍老着声音，了一声：“阿绪……”

阮绪赶忙过去坐下，张的握住墨霖满是褶皱的手，“阿霖，你回来了……”

到底是想要天下和修为两手抓的人，这心思，不可谓不缜密。

“戚掌门，有这样一个炉鼎在边，你还能滞留瓶颈这么久？你这莫不是唬我的吧？”那修还算谨慎，问了来。

其实这个在墨霖看来也无可厚非，戚海晨若是有这个能力，这样行一遭，他统一仙门后，最后必定能把族赶东陆，并且鸟尽弓藏，修也能一网打尽，一石三鸟。

听到此话，那修便笑呵呵地与戚海晨神汇，里猥琐的光连周黑紫的气都要掩盖不住了。

谁知第二日大战时，戚海晨却直接在混中寻到他，劈就向他手——原是前夜他用神识探听之时便被戚海晨察觉，一个元婴初期，一个合后期，不被察觉是不可能的，但戚海晨却能瞬息间想通后续所有，如何灭，如何稳住阮绪让他继续修炼……

说了太久，墨霖的受不住，睛也越来越浑浊，最后的光也快从里划走。阮绪抱着他拍了拍他的被给他顺气，“阿霖，你别说了，歇一会儿好不好？”声音发着抖。

环在背上的手落下去，墨霖无力地支在阮绪肩上。阮绪始终没有哭声，他看着云海霞光，睛刺痛，泪怎么止不住。

飞升成仙，是所有修士的梦想，哪怕修也是如此，位列仙班，天地共寿，何等快意洒脱。

他抬手拥住阮绪，把靠在他肩上，“阿绪，我要走啦，你要开心快乐，答应我。”阮绪说不话，他又促了一声，“阿绪，答应我……”

但戚海晨千不该万不该利用阮绪的炉鼎质来当诱饵，还说什么一旦成功就可奉上一以致修仙大能的炉鼎供他们享用以早日登。

墨霖不答，只：“阿绪，你来啦，这里果真是最之所，小松都已成老松咯。但我的阿绪还是没有变，还是一样的好看。”

“阿霖……我你，阿霖……”阮绪喃喃自语，随着墨霖的魂魄消散，他也似失了魂，抱着墨霖逐渐冰冷的，久久不能回神……

墨霖拖着残破的，将当年掌门的谋告诉他，原来当年他和景祁景岚窥到的，就是戚海晨和修密谋的当场。

墨霖轻轻摇了摇，这般回光返照，他的阿绪怎么可能不懂呢？

戚海晨呵呵一笑，“友有所不知，炉鼎效用最最好的，是在让他修行至最阶段，然后用双修之法调和，方能一举冲破瓶颈登，甚至，能跨阶提升，说不定，不半载，便能飞升成仙……”

“好……”哽咽的声音随着风散在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