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难受。”贺云江眯了眯，仔细分辨里躁动的觉，困惑地皱起眉。

贺云江的睛原来是浅褐的，像玻璃一样通透，现在却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微弱红光，打量过来的神如同在审视无可去的猎。

“饿、饿了？饿了就吃东西吧，我这有吃的。”邱肃甩了甩脑袋，抛掉古怪的想法，十分大方地剥开自己的粮包装，递到贺云江的嘴边。

“贺云江？”邱肃了鼻，重新睁开看向旁的男人，逐渐适应黑暗的双目已经能依稀看清对方的面廓了。

“你该把我丢在外面的。”贺云江叹了气，温和的语气给人以持续不绝的安全，“你也看见我的伤了，最多再过半天，我就会变成新的丧尸。”

一片漆黑中摸索着走到贺云江的位置，委屈地缩在他的边泣。

“我好害怕，你快醒醒……”

“你没事……”邱肃刚要说关心的话，看见他的睛时瞬间卡了壳。

邱肃知真相，但不能告诉贺云江，因为他还不确定毒素有没有生效，于是询问：“你觉很难受吗？”

听系统报了本世界时间，邱肃：“大概……大概七了。太已经落山了。”

不对啊，这里又没有光线，他怎么会看见贺云江中的光芒？还是红的！

它们如此清晰、如此真实，让贺云江无比迷茫，又痛苦不堪。

邱肃尴尬地笑了两声，刚要让这人自己拿着吃，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小可怜，别哭了。”

末日世界的绝望比病毒传播得更快，邱肃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迄今为止还没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更别说杀人了。他能忍到现在才哭已经够胆大的了。

他还记得这人生得一张和方闵月像神了的脸，只是眉比那人更、更凌厉些，面线条也更分明，十分符合他的职业和份。

贺云江又受了一下的反馈，十分肯定他目前的状况：很饿，饿得仿佛有几百年没有过，比在训练时经受过的饥饿更汹涌，但又奇异地没有影响到理智。

“嗯……看来你认得我。”贺云江大约还很不舒服，低声咳嗽几下才说：“知现在几了吗？”

贺云江的目光闪烁两下，低咬住饼，咀嚼时仍盯着邱肃看，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与此同时，他的本能正疯狂地叫嚣着一件事——边这位年轻壮的幸存者是块可的糕，正等待他的品尝。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只有力而温的手放在了邱肃的，轻轻了，有些沙哑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唔……”贺云江捂住，忽然听见了整个世界极细微的声音：方圆几公里的丧尸走动声、嘶吼声，还有……还有近在咫尺的鲜血在血中动的声音，伴随着如雷鼓耳的沉闷心，一阵阵击打着他绷到极限的神。

邱肃真的很害怕，听见卷帘门外面的低吼声只能无助地闭上，捂住耳朵小声哭，生怕太大的动静招来丧尸，害得他和贺云江陷危险。

但在无数繁杂的噪音里，他似乎找到了引起饥饿的来源，正是邱肃内的血动声。

“我饿了，小家伙。”贺云江轻声呢喃，带着某让人无法抗拒的力，定定地望着愣在那里的邱肃。

不是像外的行尸走一般撕碎他的血，而是更温柔的……

他以为丧尸转化前夕是不会有中途醒来的情况的，而且这不是一回光返照现象——他像是……像是饿醒的？

最重要的是，这张脸很叫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