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程huan真的很适合穿小裙子呢！”

四（二）班的为毕业典礼献上的节目是儿童话剧，班主任创意地将男女生反串，让班里的小姑娘们扮演小矮人和王子，让班上的小男生扮演公主和王后。

“真的呢，程huan好漂亮呀！”

女孩子们围着程huan叽叽喳喳地议论纷纷。

“哼，还不错吧。”

隔在外圈的男孩子们则是装作不屑一顾地冷哼着，yan睛却止不住地向程huan飘去。

大大的yan睛，长长的睫mao，chui弹可破的pi肤，粉若樱桃的嘴chun，程huan的公主的扮相实在太xi睛，尽guan在对审mei还是懵懵懂懂的孩子之间，都朦上一层难以磨灭的惊艳。

小程huan红着脸低着tou，忸怩地nie着裙角，站在人群的中心。

他从来都只听过别人骂他娘娘腔，这还是第一次别人因为他的外貌夸奖他。

chun天来了，被冰冻的小溪破了冰，温暖的溪水叮叮当当地liu进小程huan的心池里，他被夸得不好意思，也第一次有了一点骄傲和自信。

在一片称赞声里，程huanhuan快得像只hua蝴蝶，一路从小学跑回妈妈的裁feng铺里。

程huan跑得太快了，chuan得上气不接下气，老师给试的妆都没有舍得ca掉，脸颊上红红的都不知dao是腮红还是跑太快chuanchu来的嫣红。

跑到裁feng店门口前，他不由地把脚步放缓了，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走，直到走到妈妈面前，才敢怯生生地鼓起勇气抬起tou问：“妈妈，我被选择演了，同学们都说我好看，我这样好看吗？”

“谁让你穿裙子的？”

妈妈的声音严厉而颤抖。

还没等程huan反应过来，一个火辣辣的ba掌就打到程huan的脸上，一把将程huan扇到地上。

街上熙熙攘攘，街坊邻居都噤声chu来看热闹，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挠。

程huan被扇得yuntou昏脑，gan觉全shen的血ye都往脑袋上涌，但随即他又被重wu压住，ba掌一个接着一个地往程huan脸上扇。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一个男孩子穿什么裙子啊？你是男是女啊？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是妈妈骑在程huan幼小的shen板上，当着街上或陌生人或熟人的面前，疯狂地殴打撕扯着程huan。

程huan的耳朵只听到衣服布料传来撕裂的声音，面bu都是热辣辣的红zhong的疼痛，空气chui到他luolou的肌肤上，孩子的自尊心让他害怕地哭chu来。

“呜呜……妈妈，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但是田彩ju并不听他的解释，将程huanshen上的裙子扯了个jing1光，就连围观的群众都不忍窃窃私语。

“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我问你啊？”一向温柔的田彩ju狰狞着nie着程huanshen上的nenrou，被掐过的地方立刻变得又红又紫。

“呜呜……男生，男生，我是男生，妈妈……程huan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世界变成了黑白胶片的颜se，妈妈shen上的线条变成了孩子笔下画得胡luan一气的蜡笔黑团，妈妈好像被动画片里的哥斯拉吃掉了。

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我再也不敢了。

程huan就连哭都不敢哭得太大声，他怕妈妈会更加生气。

我是男生。

我是男生。

我是男生。

“我是男生！”

程huan在梦里惊叫chu声，自己倒是没醒，反倒把向崇盛给惊醒了。

因为要在夜里守着程huan，他这段时间睡得都浅，醒得也比原来都容易。

为了不压着程huan，他每天都是从后面环抱着程huan睡着的，程huan又在梦里哭了，他只能轻轻拍着程huan，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尽guan这段时间一直在喝安神定心的药，但程huan晚上仍然会说些梦话，什么类型的都有，常常前言不搭后语。

但是在程huan所有的梦话里，chu现频次最多的还是「妈妈」。

「妈妈」，程huan应该没有「妈妈」才对。

不过，程huanshen上的谜团的确太多，或许那份简单的档案里并没有挖掘chu足够shen入的背景，毕竟连程huan是双xing人的事实，也没有被调查chu来。

向崇盛旁敲侧击过程huan的梦，但程huan每次醒来后都对自己说过梦话这件事情没有丝毫印象；他也拜托过心理医生帮程huanzuo一些治疗，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