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我的小名“白白,白白……”
恶梦,绝对是恶梦。
我关上门,把他反锁在里头。
我回到酒吧,英生和老板居然还没有离开。
不过他们已经准备关门了。两人站在门口,讶异地看到我的出现。老板皱眉问道:“你不回家来这里干嘛?”
“我这几天想暂时待在酒吧里。”我拍了拍我肩上背着的背包。
英生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板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小混蛋,你是不是惹上情债了?”
我白他一眼,弯腰从只关了一半的铁门下钻进去,拨下灯光总闸,开了一盏里头的灯。那只捡回来的跛脚电子狗冲我汪汪了两声
老板从后面踢我一脚:“我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是是是。”我应道。
老板和英生也弯腰钻进来。我把背包放在吧台上,在一张高脚椅上坐下。
我用指尖敲了敲吧台,仰面道:“老板,给我调杯酒呗。”
老板举高临下压着眸子看着我。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刺刺的,有点扎手。
老板拨开我的手,嗤笑道:“我看八成是上周那封邮件的后续。”他放下东西给我调了一杯最简单的Sugar rush。
“你待在这里可以,但别随便动我店里的酒。否则我扣你工资。带了门卡吗?”
“带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那我走了。”
我喝了一口,醉了似的点点头。英生看了我一眼。两人陆续离开,酒吧里便剩下我一人。忽然觉得有些冷,我不记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忘记开温度调节器了。我懒得动,只裹紧身上的夹克,趴在吧台上。蛋黄色的酒水反射着灯光。我轻轻用指尖敲了敲酒杯,发出叮叮的风铃似的声音。
我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困极了,杯里的酒还没有喝完,便迷迷糊糊地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过了一会,我感到有人推了推我,在我耳边喊着我的名字“June、June……”我不大想醒过来,嘟囔问道:“……谁呀?”
那人轻轻笑了几声,声音很好听,沉沉的,像支香烟:“June,是我。”我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人在暗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轮廓有圈毛毛的光晕。
“英生?”我眯起眼睛,想把眼前人看得清楚些。视野糊了水似的,什么都在晃晃漾漾。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怕自己瞧得不够准确。
“你怎么回来了?”我问道,哼唧了几声鼻音。
“我担心你。”英生拍了拍我的手臂,想把我扶起来,“别睡在吧台上,手会麻掉的。”
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掌很暖,让我想到阳光下的沙滩,干燥却又带着一点海的盐味。
“快起来,我给你收拾了一下杂物间,你可以睡在那里。”他说话像哄小孩,我不由笑了笑,抱紧了他。
啊,杂物间,我昨晚才和老板在那里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