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现在死了对你有弊无益。”

第八军的官死得太过脆利落，以至于人们都把功劳归于安格尔上，声声声称单个军团绝对无法对抗安格尔，但是总有人看得更多更远。

布劳德瑞克上将的消失会让他损失许多，但是，也能够让他心里好受许多。

布劳德瑞克上将说得没错，他起初追逐安格尔的主因并非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情，而是更多的于利益，第六军未来的少司令官绝对不能落他的敌人手中，哪怕拜已经放弃了伊安迪的姓氏，第六军仍然是一枚。

“布劳德瑞克上将，如果您再对我的主人不敬，我只能选择生死战。”他说。

“不要说这蠢话，你本没有接手第五军的资本！”

一枚足以打破所有平衡的。

“我没有，菲尔顿陛下有。”他说，“只要我愿意离开上将，菲尔顿陛下不会吝惜在第五军的力量。”

不只是为了情，也是为了利益。

他看雌父只是哄着父亲玩——毕竟谁都不会相信一个雄有能力杀死一个级雌，安格尔除外——估计是不知怎么惹恼了父亲，然后撒谎说愿意为他而死换取漫长的缓刑，就和幼时暗示家中的仆人伤病他一样罢了，心知自己最好的选择是帮着雌父劝父亲回心转意，毕竟父亲本不可能到杀死雌父，与其让他们继续僵持下去不如帮他们缓和关系，趁机从雌父手上换取利益，可他并不想这么。

执掌一个军团并不是杀死它的总司令官并且从皇帝手中取得任命那么简单，安格尔当年被默认为第六军的少司令是因为斯特林上将不惜一切地为他培植势力，而奥兰多在第五军压没有人手可言。

布劳德瑞克上将一怔，随即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向奥兰多。

不是雌还是雄，掩饰是不能够改变事实的。

“追逐安格尔·斯特林，加第三军，难只是为了你所谓的情绪？”

他的父亲是典型的卡曼雄，从小就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常识教育，因此对于很多方面的认知都存在奇怪的偏差，布劳德瑞克上将当然会顺着洛的意思洛说什么就是什么，奥兰多则是不问到自己上就当没听到，但是如果父亲开询问，他还是会说实话。

他在心中嗤笑着雌父说得没错，虽然他对雌父动过无数次杀机，但唯有这一次才因为实实在在的利益冲突才有了动手的打算，可见他本质上和雌父一样都是个利益大于情的雌，面上却极为耐心地跟父亲解释各七八糟的疑问。

经历了方才那一遭后，奥兰多已经刻的意识到布劳德瑞克上将心中对安格尔并无最基本的敬畏，就算现在局势不稳不能对他动手，也得尽快寻找良机将他置了，否则只会引起更大的动。

布劳德瑞克上将的存在的确对他利大于弊，背后有一个军团总司令官作为支持总比没有的好，哪怕这支持不是无条件的。

布劳德瑞克家族掌控着第五军，却只效忠于他，而非效忠于奥兰多。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布劳德瑞克上将冷冷地问，“奥兰多·布劳德瑞克，你再怎么憎恨我的不择手段，你上也着我冷酷的血！”

奥兰多咬了牙关，额青绽。

奥兰多这次没有闪开，鲜血从被打裂的角滴落，像是不能下的弱泪。

布劳德瑞克上将面骤变。

布劳德瑞克上将对洛报以微笑。

奥兰多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和布劳德瑞克上将换了一下关于边境战事和帝国内局势的看法后，就回到了书房陪父亲分割财产。

“觉兰德不一样了呢。”晚餐的时候，洛笑着说，“以前你都不会跟我说这么多的。”

奥兰多语气中带着嘲讽，“可惜我并不这么想，情绪价值也是价值的一。”

“可我是雄啊。”洛理所当然地，“我不需要会那么多，有雷蒙德在就可以了。”

奥兰多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下，才糊，“不需要也可以了解，父亲你想知就可以知。”

掌中的金丝雀当然不需要会任何技能，他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呆在主人的手掌之上，为主人歌唱就好。

依恋……

不是安格尔，而是菲尔顿陛下。

奥兰多握刀的手停了停，“上将，我是说我的主人说过，多知一些事情、多会一些技能也是好事。”

几乎失去了全级军官的第八军被安格尔随意托到当时只是一个上校的肯尼迪手上，然后经历了一段短时间的混便迅速平定下来，这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肯尼迪手腕超反应迅速，而是因为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帮助他。

心中有一丝后悔之意闪过，布劳德瑞克上将委实没有料到奥兰多会这么不明智的选择，他不是看不到与自己生死战的后果，而是看到了仍然义无反顾，面上仍然冷淡地，“我并无对陛下不敬的意思，只是一时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