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学习真的很难，金鱼的记忆本来就很短，我坐在先生上，想要撒，他却无奈地说：“乖，学完今天的课，周末我带你去游泳。”

“疼。”他叹了气，“睡前也给我一块糖吧。”

周六是大晴天，先生说室内的游泳池更好，外面的河太冷了，我就不再金鱼的劝说。它越来越疯了，一边是父亲的神情，一边是母亲的，声音重叠在一起，非要我和它待在一起。先生决定把它留在鱼缸里，我躲在房间外，退了它痛恨的视线。它的鳞片开始失去光泽，鱼鳍扰了波，还未消化的鱼粮从嘴边漏来，留下一片污浊——它借此反抗，反对我的不闻不问。

我是红的、金的、还是白的？

女人气得脸都白了，随手砸了杯，又站起来，冲到我面前想要打我。但先生拦住她，在她耳边喊了句“你外面养的那几个人，爸还不知”，她就停下了，反倒甩了先生一掌。我听到鱼缸里的金鱼在尖叫，我看见我站在她背后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再次睁开，她气匆匆地离开了，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对不起……”先生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脑袋。

先生底笑意更，凑过来，在我摸过的地方留下亲吻。我一下就舒服了，兴地抱住他脖，亲他的嘴，他的。我确定他很乐意我这么，每次我主动送上去，先生的手指都会发抖，死死掐着我的腰。

我摸了摸额。

我问他：“疼吗？”

有那次鱼缸被砸了破后，掉在地上无助挣扎的金鱼。鱼缸里的是那一条金鱼吗？还是别的？我有没有带着它浪？

难我不是一条金鱼？

我放声大哭。

这天我们很早就回家了，家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和我见过的女人都不同，像妖，睛是尖的。她对先生破大骂，没有正看过我，仿佛我不在那里：“……你不愿意回来，觉得自己是私生，没脸，不争也不抢，你爸给我们的就这么一东西，哪里够用？别人都在医院嘘寒问，你怎么不去？玩金屋藏，陪这小玩意过日，有什么息！”

还是我习惯了鱼缸里狭窄的空间？

我们在嘴里分享了同一块糖，甜腻腻的，黏着分不开一样，先生使劲地我，令我快要无法呼。睡着后我了一个梦，族店的灯光从上方打下来，金鱼在和鱼缸之间穿行，齐齐转弯、左右摇摆，客人们一边观赏着一边鼓掌。我看见先生站在人群中，兴致地盯着鱼缸，我挤人群，拉住他的手臂，想要提醒他我在这里，不要看那些金鱼，我就在他旁——他开：“金鱼只有观赏的价值，养在鱼缸里的小玩意，我不喜了。”

先生收手臂，不顾旁人投来的目光，他只是抱着我，牢牢地抱着我，低声安：“刚开始我也不会，慢慢学，就像学语文、数学和英语，没关系的。”

几乎在他松手的一刹那，我便往里坠落，太过沉重，我的大脑被沸腾的呼和心刺激，反而蠢蠢动。再次被他抱住，我抹了一把脸，黏黏的，可能是泪，也可能只是游泳池里散发怪异气味的。我把压他肩膀，由内到外一片混：“我游不动……”

“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妈，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从来没想过要什么额外的钱，我和爸聊过了，他同意我开个小工作室。”先生有些不耐烦，“而且我在谈恋，不是养了什么人，你如果有时间，就多陪陪我爸，别过来闹。”

游泳池里人很少，一边是浅，一边是，先生怕我掉去，一直拉着我的手。我有些困惑，已经没过我的，我应该、应该什么，是摆动不存在的鱼鳍，还是尾，我下意识挣扎，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先生不肯，过了几分钟，他好像妥协了：“我把手稍微放开，你不要，不要离得太远。”

我骨悚然，再回过神来，我透过玻璃看到先生扭曲的脸，我是什么，我是一条来到他面前的金鱼，我愿意一直当一条金鱼吗？我在里无声地大叫起来，气泡一个接一个破裂，没有人听见，人听不到金鱼的话。先生转离开，族店的灯慢慢暗下来，我环顾四周，只剩下我一个，我是金鱼，还是别的什么——

梦境也随之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