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还算温和的频率浅浅抽插，像是温存。

“再……”他清了清嘶哑的嗓子，“再来……”

放纵如殷寿也终于感到了不解。

“我的美人，我的杨戬……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终于到了正题。

杨戬眼神迷离，喃喃道：“三妹，她有罪吗？”

“按天规来看，她当然有。”

但她是你的妹妹，哪怕有，我也不会让她被定罪。只是这句话没能说出口，杨戬突然开口：“那我们也有罪。”

殷寿一怔：“你是说……”

杨戬勾了勾嘴角，气息打在殷寿脸庞上：“星君掌管婚配，难道没看过自己的姻缘？”

“看过。”

“如何？”

还能如何？下下吉，所托非人。殷寿看着杨戬近在咫尺的笑容，他们的身体还以一个格外亲密的距离连接在一起，分明是亲密无间。可暗淡的星象明明白白，这不算什么好姻缘。

杨戬见他不答，就有了答案。他再次伏在殷寿肩上，抱住了他，道：“但三妹无罪，你我也一样无罪。乾坤交感，阴阳相合，何罪之有？为此，我会想办法。”

这些话已是变相的告白。他们在一起从不谈情，今日却是例外。殷寿自问，杨戬是否有何目的？

无外乎一场豪赌。思来想去，最差也不过是被利用而已。而最好的结果呢？那就是杨戬是真心的，他占卜的下下吉姻缘也是千年一遇的谬误，万一他们真是一对佳偶又当如何？

心头微动，他说：“我会帮你。”

杨戬轻轻点头。

温存过后，已经是第二日朝会的时间。殷寿从不去，但杨戬必定会去，最近尤其去得勤快，甚至散会后还要留下来。他留下来做了什么，或是被做了什么，殷寿大抵能猜到。

“美人不能不去？”

杨戬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又笑了：“为何？”

还能为何？殷寿知道拦不住他，只冷哼道：“我看这天庭人人有罪。”

“那可真是……怪了。”

杨戬淡淡应着，看着远处的星河，不知是何意。

很久之后殷寿终于明白这话的意思，若是人人都有罪，那到底是无一人清白，还是定罪的标准出了问题？毫无疑问，杨戬认定的答案是后者，为此他殚精竭虑，诸多谋划，甚至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在一切尘埃落定，新天条出世后，殷寿这才终于确信，杨戬确实是个实实在在、彻头彻尾的骗子。

骗了自己也就罢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说到底他也算是愿者上钩。而那些受了他恩惠、一往情深的人之多，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三圣母在家宴上抹泪：“二哥都是为了我好……我就知道，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沉香对簇拥在旁的好事者们不厌其烦地讲述一路的历练：“舅舅他为了锻炼我，真的是费尽了心思……”

就连天庭，也传出了“二郎神是为了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才改了天条”、“传说他倾心于月宫嫦娥仙子所以才奋不顾身”、“有人说他早已与东海四公主私定终身，为了结亲不惜改天条”……

……杨戬究竟骗了多少人。

而殷寿也不得不承认，连他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杨戬是为了他才做那么多事。

好吧，这个骗子，就跟当年一样。果然杨戬不是什么佳人，他们的缘分也并非什么良缘，只是建立在一层又一层的欺骗之上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