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照松和许毅舟住在一个院里，十几年前盖的老平房了，街坊邻里之间平时也比较熟稔，因此许毅舟有时候来店里洗段照松都会免他的单。

男人回过，这才注意到最后一个门，此刻正坐在沙发旁的小凳上的少年。年轻人新陈代谢快，脸上的结痂已经掉了，新的长了来，虽是还有些斑驳，但总还是像剥了壳的一样。

的人，碰到熟人也会有理发师专属职业病啊。谢引棠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二人。

是1979年再版的，比谢引棠的年纪还大的一本书。

他把书归位，朝段照松了，“嗯，剪剪吧，刘海有挡睛了。”

谢引棠坐在上次的那张椅上，上披着帆布。他从镜里看过去，段照松勾着小剪，灵巧的双手在他的翻

谢引棠，“我们是许毅舟的同学，今天一起过来理发的。”

“是你啊？”段照松，语调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微微上扬。

谢引棠随意地了一本书来，封和纸张有些陈旧泛黄，不确定是因为阅览次数过多还是压儿就是从旧书市场淘来的。墨的封面上印着黄绿相间的落叶，女主角的脸剪影巧妙地了背景当中。书脊有些开胶，背面底印着模糊不清的版信息。

想不到段照松还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只是他本人的气质却没有给人这觉。

陈波才一会儿的工夫就和许毅舟他们混熟了，看店里不太忙的样便和段照松请了假，去和那帮学生打夜球，一时间店里只余谢引棠和段照松两个人。

“你的同学们都先走了，你还要洗吗？”段照松背着光问他，谢引棠惊觉时间不早了。

乎谢引棠的意料，木门之后并不只是休息室，中间一幕帘隔断，他现在的小空间里摆着三个及大书架。许毅舟说的没错，段照松这里还真的有图书租的业务。

“啊，就之前后巷碰到小谢了，搭了把手。”段照松没有多提当晚的细节。他弯了弯睛，在洗漱池旁上好了便挽着袖走到了陈波边，调整了一下另一把转椅的度，“那今天人有多，各位小同学要排一会儿队了，下一个谁来洗？”

书柜的中下层摞着少男少女兴趣的言情读和武侠，连环画还有故事会。报刊杂志也不少，有些还是十几年前的旧报纸，也不知段照松收来什么。在谢引棠的上面几层摆着古今中外的名着，他大致瞟了一，红楼梦，呼啸山庄……甚至连圣经和宋词都有。

“段叔，你借我的那本书我给丢了，回我还你一本新的吧。”许毅舟着一的白泡沫，不好意思。

不属于必修内容的书籍谢引棠一般是不会看的，但此刻他有些无聊，便试着翻了翻。书里有些地方了批注和笔记，不知是自前一任主人还是段照松的手笔。他看到忘记了时间，还是段照松轻轻扣了扣门框才唤回他的注意力。

“何止啊，今天全场由谢公买单！”许毅舟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朝谢引棠挑了挑眉，又好奇地抬看着老板问，“你们认识？”

有一个住校生先过去了，另外三个等位的同学在看电视，还有一个在玩店里的掌上游戏机。谢引棠没有跟其他人抢，本来他今天也只是脑一就陪着过来了。他在段照松给别人洗时起随意地逛了逛，那晚闭的小木门此刻正开着，他好奇地走近了些，想看看段老板是不是只表面功夫，内间不如外厅这般净。

段照松正要开说不用，便被旁边的一声音打断了，“记我账上吧，从上次充的钱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