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赶回带上了门，把手上拎着的纸袋放到折叠桌上便去给谢引棠盖好被，“厂里面有事，老板让我赶把去年的收据和发票给他送过去，一会儿就回来。”段照松说着低吻了吻男孩的眉心。

余彬在楼梯接过段照松手里的纸袋，也没他后裹成一个球的小孩是谁，就风风火火地回了二楼办公室。段照松牵着谢引棠一起跟了上去，办公室电脑前正坐着个愁眉锁的年轻人，看起来像是一宿没睡似的。

余彬闻声抬起，前的男孩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只一双圆溜溜的黑亮睛，让他觉得有些熟。不等他开，电脑旁的小刘转过来应，“试过了，刚把盘去准备复制，就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一个个从文件夹里消失了，就像是电脑里有人在

最后还是由着他跟着了，段照松提前好了车，把副驾的座椅调试好，等谢引棠上来后又帮他系好安全带。假期最后一天的清晨车量还不算大，段照松到厂区的时候刚过八。

段照松了一把对方的额发，“账务系统故障了，去年的发票好多都消失了，要把纸质收据和发票重新录一次，上月中要去上税，时间有赶。”

段照松皱眉了，他也不知这个工作量有多大，以前都是每天把新增的录好就行，现在是要在几天之内把一整年十几万张单据全补齐。

他收到余彬的传呼给人把电话回过去的时候还不到六，老板在电话里急得团团转，他也没明白怎么好好的发票一夜之间全没了。

谢引棠见坐着的那个青年长叹一气了一把脸，面如死灰地把段照松带来的东西在桌上码好，手边还有其他堆成山的单据，连他看来都有些绝望了。他扯了扯段照松的衣袖小声问，“该不会要这人把这些一张一张地敲电脑吧？那得敲到什么时候去？”

谢引棠用力眨了眨沉重的，赶走了瞌睡，一边继续打着哈欠一边掀开被下床，“那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他眯着坐在床边着，光的大上瞬间浮起一层疙瘩。

“不要！”手上的动作没停，少年蹙着眉，“我不要一个人待着，你带我去嘛。我就在旁边等你，不说话，乖乖的。”谢引棠搂了搂段照松，扯扯对方的耳朵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使着小，“等我哦，十分钟后发。”

“什么事哦，明天送不行吗？今天还在放假呢。”谢引棠不兴。

，叔叔？”

“快快快，十二月的先录了，其他的回再慢慢还原吧。”余彬把纸袋递过去以后又拿起手机，看样是在联系其他的发票。

收据上被复写纸记录的数字分有些模糊，敲电脑的时候很是费。谢引棠看着弯腰敲键盘的青年，额角都渗了一些汗。原以为把东西送到了就能离开，可是看老板这么心急火燎的样，他知段照松大概也不能就这么走了。

“那你现在立刻买票回来！你那边还有五百单没给我，放假之前我就说了要你们把发票齐了再放假，现在公司系统都痪了我去哪里找备份？！”猛然炸起的声音吓了谢引棠一，他回看了气得脸红脖的谢大叔，对方正抖着衣领对电话那的人撒火，“今天赶不回来明天不要来上班了，就这样。”

“还差多少？彬哥。”段照松坐在余彬边问。

“哎，再睡会儿吧，外面冷。”段照松拉住他。

谢引棠听着余彬带了些广东味儿的普通话，大概也明白了始末，对方的描述让他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提到的千年虫危机。他走到段照松的旁看向余彬，“老板，账务系统的数据应该有在盘存档吧？不可以读取复制吗？”

胖老板长叹一气，也不知怎么假还没放完就碰上这倒霉事，“昨天晚上小刘就跟我说了这事啦，我就赶叫他们都回来，今天早上过来打开电脑，哇，那刚开始电脑就像放烟一样，嘭嘭嘭来好多好多小框框。”余彬一边说还一边加了些肢动作，看起来有些稽，“后来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我就说让小刘检查一下账务系统嘛，结果去以后显示数据不存在，要重新写。除了你带过来的，就只剩小李那边的五百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