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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除夕夜。
如果不是景叔发来的短信,虞清让都忙得差点忘了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半年的海外访学时光匆匆liu逝,研讨会,旁听世界闻名的lou大数学系着名教授们授课,虞清让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排的满满的,甚至连联系家里的时间都很少有。
况且......只有忙一些,他才能没时间去思考和那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一年多以前他一次抑郁症发作后,时霄远让父亲和景叔亲自接他回溧潞治疗。
自此,他的“主人”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再也没有chu现,更没有联系过他。虞清让偶尔能从新闻和娱乐网站上看到他的消息,知dao了他已经彻底退役转成战队guan理人兼教练,风光依旧。
这是他期盼的最完mei的结局,他们再不复相见,各自安好,过着或热烈或安静的,只是没有彼此的生活。
明明很好,可......
虞清让被纷luan的雪hua砸的脸生疼,一gu寒风钻进羽绒服,冻得他不禁裹jin了些,收敛了luan飘的思绪,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枫国的冬天是极冷的,二月来整个国家银装素裹,时时大雪纷飞,这样极寒的天气打这个自小在温run的江南长大的男人一个措手不及,gan冒持续了快一周才好彻底。虞清让从来是一个执着和jian持的人,该zuo的科研工作一点没少干,该上的课也一节都没缺,只是人也累得瘦了一大圈。
还好为了方便,虞清让租的单shen公寓离学校并不远,十分钟不到就到家了。他掏chu门禁卡,正准备打开大门,余光却瞟到了不远chu1的一个shen影。
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shen影。
他开门的手颤抖了一下,快速地迈进屋,又迅速关门。
门发chu砰的一声ju响。
虞清让拉了拉围巾,靠在门上shen呼一口气。
他怎么会找到这来?
纵然再久不见,纵然已经狠了心要彻底划清界线,虞清让在看到时霄远的一刹那心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虞清让脱鞋进屋,洗手zuo饭,一切如常,丝毫没有受到半分影响一般。时间已经不早了,因为适应不了西方每天的冷食,虞清让通常在学校都吃的不多,此时已经饥chang辘辘。
既然今天过年,就煮饺子吧。虞清让把饺子从冷冻室拿chu来,下进热腾腾的水中。
其实溧潞过年是不吃饺子的。小时候过年,父亲都会亲自给他zuo一碗八宝饭,最后再煮点汤圆,甜甜糯糯,意味着新的一年团团圆圆,阖家幸福安康。吃饺子是北方人的习俗,但终究也是中国人的习俗,虽然表面冷淡,虞清让却极为重视中国传统节日,既然冰箱里有,那仪式gan还是必不可少的。
不一会,热腾腾的饺子已经端上了桌。国内才刚刚凌晨,虞清让也不想太早打扰父亲和景樾的休息,于是准备先吃饭,等国内快中午了再打电话。
他拿起筷子,心却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外。
虞清让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他知dao自己过不了这一关。
他爱了时霄远那么久,近乎三分之一的生命,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说忘记就忘记。
打开门,让他住一晚上,然后赶他走?虞清让冷静的大脑知dao自己心ruan了,mingan的心也知dao自己心疼了。
他起shen,打开大门。
果然,裹着短款小羽绒服的男人蹲在门侧的走廊里,被靠着行李箱没有发chu一点声音,隐隐约约能看到平板电脑的光亮。
虞清让走到他面前,只见时霄远惊喜地抬起tou,眸子亮亮的,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虞清让没说话,就淡淡地看着他,仿佛是想听他讲chu个所以然来。
时霄远jin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又垂下tou,可怜baba带着点委屈dao。
“清让......”
他故意拖长音,摆明了是在撒jiao。虞清让有些惊诧,没想到这个从前对他不是吼叫命令就是威胁算计的大男孩也能摆chu这样一副示弱的样子。
可他知dao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心ruan的,他更不希望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瓜葛。
只是yan下,如果不让他进来,虞清让绝对相信,他能撒泼撒到学校去,跟他共事的教授们卖惨,跟他的学生们侃侃而谈,将两个人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传扬得人尽皆知。
时霄远这个人,想要什么就是不得到不罢休,用尽了手段就算是哄骗和qiang抢也要得到。从前想要他的shenti是这样,现在......明明放手了又死缠烂打地找上门来,也是这样。
没给时霄远继续卖可怜的机会,虞清让直接转shen进了屋。时霄远知dao他这是心ruan了,赶jinpi颠pi颠地提着行李箱进屋。
桌上的饺子还热腾腾的,但是只有一个小碟子。时霄远这次来真的是求虞清让回心转意的,纵然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加两个小时车程早就饿得前xiong贴后背,他也不敢主动让虞清让给他加一双筷子,分他几个饺子吃。将行李箱放好,时霄远光着脚站在门口一步都不敢往里面迈,生怕虞清让生气。
虞清让情绪内敛又不爱说话,抑郁也才好些不久,时霄远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战战兢兢地不zuo错事,将人推的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