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跟上来伺候，”洛昊天声音冷得能结冰碴来，“着人取些珠粉来。”

洛昊天瞬间哑言，低声喃语：“险些气糊涂忘了正事。”

“臣…谢陛下恩典。”无尘嘴哆嗦地开。

洛昊天见状伸了把手将他拉起，语气悠哉调侃：“是啊，你这把老骨再当不了我的人梯了。”

无尘心绪未定，听见这话不禁有些疑惑，他连日在钦天监周遭忙碌，里事过问的少，焦雨轩里能有什么正事呢？他其实知陛下此番宣他是为何，还有不到半月就是那位关乎玄朝社稷安危的开朝国师合大成的关键日，陛下肯定有重要的安排嘱咐下来，再就是秦御风那边，他猜陛下定然也有安排……

其实在朝上，冕旒华贵之下，帝王威严之重，本无人敢窥视圣颜，但以防万一，洛昊天还是命人提前在御座前挂起了一帘帐，以至于今早朝会散后，里外又传陛下龙欠安的消息。

无尘着后腰艰难地想要站起，可是浑关节的沉坠让他本使不上劲，“哎，真是一把老骨了啊。”

也亏是无尘，一便认是陛下，若换旁人定要被吓得惊魂失了，不过他此时被洛昊天问的心中也是一惊，语气迫：“不是主您昨日送来密信让臣今日，说有要事相商的吗？”

洛昊天一轻功法，如鬼魅般倏然现在那一紫蟒袍跟前，“你怎么来了，可是钦天监那边事了？”

而此时，正巧监察院掌院大人持令，正在殿外觐见。

“好了，去换衣服，随朕去趟焦雨轩。”

“算！当然算！”无尘赶忙连连称是，一本正经地奉承：“小主的事情怎么能不算正事呢！”

“主……”无尘看着前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形，几落下泪来，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踩着他的肩膀嚷嚷着再些的少年人，意气风发得让人移不开。

“这次之后，朕在京郊给你置一院，你收藏多年的那些东西朕也一并给你搬去，监察院和凌影司这边你放心，朕会安排妥当的。”洛昊天拍了拍无尘的肩膀低声：“到时，你就在那里好好养老，养养，钓钓鱼，不比京里待得舒服自在？”

洛昊天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形容词，“总之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对朕！所以朕一时生气，就把他一双腕给卸了。”

这位令外朝所有人皆闻风丧胆，监察院的鬼面阎罗掌院，此刻竟在提袖拭泪，这事要是说去，满朝文武怕是都不会相信。

“朕怕回接的手法不好，再留下什么后遗症，正好你来了就不用担心了。”洛昊天说到这松了气，抬就看见无尘一副神情呆滞的模样，随即质问：“怎么，这难不算正事吗！”

他说这话时候的语气理所当然，就好像在跟无尘陈述着一件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甚至还有着那么一……告状的意味在里，把无尘听得一愣一愣的。

脸抵在被褥里，咧着嘴都笑了声。

无尘难得看见陛下发窘的样，心中大致也能猜是何人能令陛下分散心神至此，但面上还是一副恭敬地样问：“陛下何故生气？”

温桓在洛昊天声后就再不敢抬打量，赶忙低称是。

“才老了，无用了……”无尘中景象逐渐模糊，咙更是哽咽难言。

没什么力，但无尘还是被踹得顺势坐倒在地，笑着摆手：“臣错了，不敢不敢，嘶——”

洛昊天顿时到了左边脸上还散发着的意，知无尘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抬脚就向他踹去，骂：“明知故问！”

洛昊天回到銮驾上换了朝服，一路上后跟着的仪仗人低得都快埋地底下了，温桓匆匆送来朝服，在大的銮驾扶手边搀洛昊天上车的时候抬瞥了一，吓得差魂飞魄散，他清晰地看见了陛下左脸上那鲜红的掌印，那手指印分明，显然是刚拓上去不久且力不小。

散朝后回到寝的洛昊天，越想越气，把行换成一黑劲装，上银面，正打算去焦雨轩看看那逆。

洛昊天自然看得无尘此刻心中所想，怕他想太多再自作主张，便勉为其难地开解释：“那孩今早惹了朕不快，不…不是不快，是非常…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