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

如此，便丝毫不觉时间转，沉浸书中，几卷看罢，他抬，烛台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亮，已夜，九儿似乎有些倦意，倚着琵琶睛微眯着，手指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穆卫影觉得他这嘴的样好笑，伸手把他的琵琶拿过来，“去睡吧。”

“本王替你赎怎么样？”

九儿捧着解下的腰带的手顿在半空，他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他又不是真的，哪来赎的说法？

“不饿。”

他有些歉意地放下书，轻声说，却还是把他吓了一，弦音一，磕在弦轴上，倒一凉气，捂着，又眨了好几下睛，说:“不困不困。”

他接过，茶香淡而不寡，盈盈绕指，的确沁人心脾，安抚焦躁的心神。

“此茶降火，又不寒，王爷可以尝尝。”

穆卫影扭过，旁的人眸清明，带着三分月和七分忱，看上去好似天上娥和人间烟火尽在其中。

九儿歪歪，轻轻勾，脱了外衣，放摇红烛影去歇了，就着亮堂的月钻上床，躺到他畔，“王爷要睡了？”

“歇息吧。”

穆卫影听着乐音觉得悲戚，很久没有这般同受了，侧去看九儿，后者少见的认真神态让人不免动容，手上的指法娴熟，带乐音生动，一声一声，肃杀悲凉之意扑面而来，而后沉淀在史册的字里行间，落日孤城，尘淹白骨，一时沉浸其中，无法脱。他甚至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场战事。

他翻开来，挑着自己不大有印象的一卷从读，其中九儿用小楷作的批注也被他仔细读过，字句之间颇有意，完全不像个普通的风尘之人。

“你替我递本书来。”他抿了茶，日的新茶犹有清明雨的余韵，微苦却回甘。九儿闻言顺势从书架上给他了一本过来，与他，是一本史书。虽然离如今已有些久远，却仍然值得一读。

毕竟昨夜没睡好，这会儿才困成这样。

他没听到王爷的回复，再抬时，只看他自己解了衣裳躺上床。

他才不能走，收钱赎走了这欺君的罪名怕是更上一层楼。更何况，姨娘听了那些传言今日原本说要将他送回扬州，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她让自己留了下来，可难保以后姨娘又有这个念，到时候恐怕连告别都来不及。

换京城第一乐师恐怕也不过如此。

“怎么王爷突然说起这个？”

但他看九儿

穆卫影看他的惊讶的样，伸手了九儿的脸，“不好吗？直接住去王府就是。”

九儿见他安下心看书，便轻手轻脚地去取了琵琶来，轻轻波动，乐音如从指尖泻，却不同于正楼或快或靡靡的曲调，他的音调悲悯，绕梁余韵摧人心肝。

“那我替王爷宽衣。”九儿弯替他解下玉佩，放在床柜上。

生气了？

“睡。”

九儿看着他，凤里的眸如一潭丽清泉，引人胜，“王爷不去睡吗？”

“心里烦闷。”他走来，九儿从窗台上下来，给他沏茶。

“......”

“要不要吃东西？”

“王爷没用晚膳，不饿吗？”

指节及的情红了耳，一半为这邀请，一半为撒谎，话越说越低：“可姨娘待我不薄，就这样走了多少于心不安；熟客虽然不多，但也算知己心，就此别过也可惜。”

“嗯。”

他动了“吃心”的心思。

“王爷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