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他突然就闹起来了，喊了几声就开始哭，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许多七八糟的东西，听得人困惑又厌烦。

他们哪知章庆在哭诉什么——哭的全是他自己痛苦的经历。

再这样下去就真该没规没矩地让堂堂世亲自来迎接一个侍妾了！

如今想来，纳兰珟那样清冷矜贵如天边明月的人，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染指的。不招惹他，不眷恋那人偶然间的照拂，就不会有后面所有悲惨的事。

“云儿，我的云儿——”章庆当时就崩溃了，抱住孩的小昏死过去。再到后来是如何落到寺庙里的，章庆记不清楚，方丈师父也没有细说，料想十分可怜。

“怎么会这样呢……”章庆捂住，小声咕哝一句，重新抬起来时就没了先前哭闹的丢人样，像是发自内心般疑惑不解地问：“你们后那人是谁，好生熟……”

！”

这孩……这孩最终是没保住的。章庆以男受，本就有一定风险。他那时遭到纳兰珟厌弃，在王府谨小慎微，整日担惊受怕的，生下的男孩儿瘦小虚弱极了，是被他全力照拂四年才勉吊一气，得靠大量名贵的药材续命。

他清晰地记得这时发生的事。章家本是地位不的小小商，但章庆的姨母嫁了好人家，是京城小有名望的温家，姨母的儿温翡也不知怎的和穆王府搭上了关系。他因此沾了京的光，有幸和表弟一起到穆王府见往日梦都见不着的达官显贵。

谁知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等章庆被几盅好酒醉得迷迷糊糊，走到不知是什么地方，就叫人拉昏暗的墙角了，任凭他怎么哭喊都不能阻止后男人的东西破开下隐秘的地方。

纳兰珟带他回来是为了负起了他的责任，却不知在好后不久他的小腹慢慢隆了起来，里怀了纳兰家的孩，带他回家没多久就去打仗了。或许其中也有不见心不烦的因素。

章庆阻止了也没用，他的夫君那几年本不着家，别说关心孩的情况，就是知不知有纳兰云的存在都不一定。因此纳兰云死了，他持四年，终于在死前瞪大那双和生父一个模刻来的的眸看着章庆，懂事地说：

“娘，我不痛，你别等爹爹的药了。”

他是又犯了痴病，过去无数记忆搅和到了一起，要靠汤药才能缓和症状。下一刻他就下车，站在来人跟前，在侍女和倚墨惊诧的注视下看着对方，恍然大悟：“我知，你是天仙下凡来了吧！”

“章庆，你在撒什么疯？”纳兰珟握住他不规矩的手腕，冷清的神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纳兰家不喜他，连带病弱的皇孙也不待见，趁纳兰珟征时将两人赶去了偏远地方的宅。那里的才最会察言观，总克扣纳兰云的药材，偷偷拿去卖钱。

他的记自失去孩后始终不大好，连带回到了过去——姑且当是这么回事，都没有丝毫改善，记不清的事情一件也没想起来。包括他是如何上纳兰珟、以及那人娶他之后是怎么对待他的，如同蒙在脑里的雾，明明就放在那，却看不真切。

等他浑酸痛地醒来，便见着了一生中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