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了最早的一个文件夹，从里面随意开了一个视频，需要密码解锁才能查看。你很容易地在屏幕下面找到了密码。

你开始怀疑在两年的时间里，杨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故，才会突然变成这样。在他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里，你注意到背景的墙上有东西。放大他后的墙面，你发现占满墙面的竟是涂鸦，笔凌而疯狂，线条痛苦扭曲，但还是可以勉辨认——那是一扇接一扇的窗。

杨不太善于看着镜，声音很小还很局促，可以听到他翻动笔记的声音：“孵化第69天，陆克仍然于幼阶段。心率58，血压110，75。机能正常，各分合顺利，未见排异现象。”接下来是一些细节记录，连粪便状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是细致详尽。但这些数据对你来说没什么引力。你预计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是这些无聊的记录，于是直接到了第二年的底端，挑了一个视频看。

这个研究室就是研究员的禁闭室，听说连都是无人机送过来的，而且品单一。你突然同情起这个研究员来了。你不清楚他是为了什么才能忍受那么长时间的与世隔绝，但总之，他看起来并没有得到什么，他的生命已经悄无声息地结束在了荒野里，在这灰暗狭小的空间，到最后都没有一扇窗对他打开。

你想起以前听说过，就算是监狱里的囚犯也最害怕的惩罚措施，不是殴打，而是关禁闭。所谓的关禁闭，就是把人关在一间不见光的小房间里，两天，或者三天。无人，也不了别的。在一片漆黑中什么也看不见。人被剥夺了视觉、听觉、嗅觉，并从社会中完全被剥离去。只要两到三天人就会崩溃。

中能发生太多事。无法想象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呆五年得多憋屈。

解锁后，杨的脸了来。他坐在镜前，背后是一个比人还的圆形培养罐。你可以看到培养罐里有一团黑不明质。

你开始理解，把研究员变成这样的不是什么突然的变故，而是一个再寻常不过，人人都拥有的东西——时间。这冰冷的，正方形的封闭空间里，研究员独自呆了七百多天，神被孤独折磨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抓自己的发尖叫，也许毫无作用地捶打着缩的门哭喊着要去。他用力抓着笔，在墙上一遍又一遍，毫无意义地画着窗。

你想到西林说墙上有痕迹，站起来看了一圈。发现不仅是培养罐附近，而是这里的每一面墙上，从上到下，甚至柜上，都有被画过的痕迹。用的似乎是普普通通的笔，但因为太用力，有笔被折断，或者墙面被抠坏的痕迹。

视频刚打开，你就被杨的样惊到了。拍摄地仍然在那个培养罐前面，里面的怪已经长得比人了，悬浮在培养里一动不动。杨坐在在培养罐的前面，发又长又，像个野人一样。他的胡很久没剃了，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而苍白，像个浪汉。

杨在镜前坐了一会儿，了一把脸。目光颤动，好像那脆弱的神经随时会崩断。但仍然迫自己开：“孵化第……第719天，陆克于成阶段。心率……59，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