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站休息的灯坏了，只有两米的路灯和一旁的广告牌亮着。两人并排坐在不怎么舒服，还黑了吧唧的凳上，冷风呼呼地往脸上招呼，萧程哲却觉得内心平和安静，似乎他可以和夏旭两个人一直这么坐下去。

回想起当年的自己自认为潇洒的幼稚行径，萧程哲只能苦笑着摇，和夏旭说：“我现在都很小心，不怎么复发了。非要说也都是我自找的罪受。”

虽然准备各回各的住，但萧程哲不敢叫夏旭自己坐公共通回去，还是执着地打了个车回到了夏旭居住的小区附近。

见夏旭又开始钻角尖，萧程哲放弃与他辩论。

“到这边我就没事了，反正没什么人。你就早回去吧？”

“冷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萧程哲直直地盯着夏旭，总觉得就这么分别心里舍不得。

说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萧程哲就觉得有了盼。他明天早晚班一起上，是上周就定好的。早知能和夏旭确定关系，他一定不会排晚班，非的从年前到开学为止都住在夏旭家不可。

另外，在不见夏旭的日里，保险起见抑制剂还是要带几片在上以防万一。

在昏暗的灯光下，夏旭轻轻碰了碰萧程哲变得冰凉的手背，骨节和手指上有一分布的红残痕，他知，那是学生时期留下的冻疮痕迹。

“你宿半夜不是会锁门吗？你刚还说明天有一整天的班，要不早回去吧。”

他轻叹了气，通过信件他很清楚萧程哲过得是多么努力、自律、有规划的日，与当年的他判若两人。别说同龄人，连许多大学毕业后走上社会的人都不到这些。

萧程哲犹豫了一瞬，不太痛快地答应了，他的确得回去换洗衣服。

有时候话说不清

说罢，夏旭微微神。这么说起来他也一样。或许就是因为他没有在背后支撑自己的家人，所以才会长成了这么没用的大人。

初中的冬天，萧程哲总在公车站和教学楼外一个人待着。一开始是捧着手机看电影打游戏，后来改成了看书学习。他像是每一个叛逆的青期男生似的不喜手，觉得难看还不自在。有些人会被父母行上去一双，但没人萧程哲。

夏旭转看向他，恍然：“你的确不像了……也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你真的变了好多，长大了好多。”

萧程哲哪能要他的围巾。他知在外面的时候围巾帽就是把夏旭和外界隔离开来的保护罩，虽然小区人少，夏旭总去附近超市买菜多少也对这附近熟悉了，但萧程哲还是持不要。

夏旭看了看他的脸，松了气。再开主动提要陪萧程哲去公站等车，等他走了自己再回家。

“怎么又小孩小孩的，说得好像我多小似的。其实也就是几年前的事吧。你看我现在还是小孩吗？”

回去。

萧程哲虽然兴夏旭主动要陪自己，但这风他都忍不住缩脖，生怕夏旭这小板被病来，怎么说这都快要过年了。

自己一下不作声夏旭就会开始想。

萧程哲顿时睛一亮，立刻：“那好。”

萧程哲纠正：“不是你’害的’。是你的’功劳’。”

“这么说可能听起来有自作多情了。但我总觉得，是我害的……”

两人走到不远的公站。大冬天的又已经过了晚饭，夏旭小区附近确实没什么人走动。萧程哲总坐这条线路的公车，不看时刻表都能背得瓜烂熟，拉着夏旭在车站的休息坐下，说还要等十几分钟。

外加上他懒得等变，在家总用冷洗脸洗碗洗盘，空调不好使的时候屋里冷嗖嗖的，那的确冰得惊人。长年累月的他生了冻疮，不算太严重，就是时不时冬天一冻就复发，得难受。

见他不说话，夏旭踌躇了一瞬，低声急促：“对不起，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怕你回去太晚了不去宿舍……”

萧程哲无奈地摇摇，让夏旭别歉，他没那意思，只是想多和夏旭待会儿。

萧程哲不满的话语很快打断了他的思绪。

“别这么说。你当时还是小孩，要是孩一个个都从小就自律自觉明是非，那要家长来什么？”夏旭摸了摸那些已经愈合的冻疮笑。

倒是夏旭看到他瞥了手机时间后主动开了。

“后天就过年了，到时候我在家等你……”夏旭又补了一句。

夏旭半张脸都挡在围巾后，摇摇说不冷。反倒是萧程哲脖在外面，夏旭想把自己的围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