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禾呆愣半晌，这才恍然大悟，直指着孙大娘，终是想起这双睛为何熟悉，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芋儿？”

谁知芋儿更是大笑，“哪有那么简单就能想开，夫家姓孙，却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苏珂被我找到了，老婆不过是痴人一个，忘也忘不掉，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再续前缘。”

芋儿拉着叶小禾，边走边讲，“后来是云上仙找到了我，说要助我一臂之力，将我送到方壶山上跟赤松修炼，也算得了赤松夫妻的帮助，快快就得了些行，早早地重新化成人形，你问我怎会老去……我又怎会真的老去？不过

叶小禾连连摆手，心中的疑惑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先捡最关心的问，“你说你夫家姓孙……可是终于想开了？”

众人似是认得老妇，忙过来打招呼，“孙大娘，这姑娘你认得？”

孙大娘挎起菠菜，哈哈一笑，“叶大人这声大娘我可是担待不起，我就提醒你一句，你可记得将近六十年前，叶姑娘审过的安良城苏家的案？可还记得有一个苏珂和芋儿？”

叶小禾这些年来在大江南北倒也赚了名声，这才一到福州就找到了要接手的案，案了解之后顺便得了些小钱，这才拿钱到这档的茶楼附庸风雅，未想到这茶楼倒不怎么实在，抠的要命，从这来又溜达了一圈，斗斗猫看看鸟，倒也是有意思。

叶小禾这才发现这老妇虽是老态龙钟，可是一双睛却是清澈明朗，竟似青年人一般，奇的是她这样一看自己，那熟悉的觉更是烈，最最奇怪的是，她怎么知叫自己“叶姑娘？”

叶小禾自是不认得她，可却听那个孙大娘回了众人，“这是我的一个故人，今日也是刚刚碰到，你们快不要再看闹，人家姑娘脸薄着呢！”

叶小禾更是云里雾里，“还不知大娘怎么认得我的？”

孙大娘在这似是极有碑，众人听了连忙告辞散去，孙大娘这才回来看着叶小禾，“叶姑娘跟我回家叙叙旧罢？”

叶小禾轻了，心里颇有些五味杂陈，最最慨的就是芋儿的这一份情，可见世间的痴人真是太多，“可那时候你离开的时候已被收了内丹，后来又怎么成了人形？又怎会老去？”

老妇人也是闻声望了过来，看到众人嘲笑的中心竟是双一亮，连忙走了过来，伸手一扶叶小禾，脸面上关切的很，忙问，“叶姑娘怎么样？”

腰间一个准备好了的小包，跟小二要了油纸，把两块蹄糕好好的包起来再装到布包里，重新挂在腰间，这才下了楼。

叶小禾想知清楚，不由自主朝着老妇人走去，谁知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泼狗屎，竟是朝前面溜了远，惹得众人围观嘲笑，自己也颇为不好意思。

可是突然之间竟是见了个老妇人，手里提着一缕菠菜，正跟摊主讲着价钱，不知何故，叶小禾觉得这个老妇人甚是熟悉，理来说上辈的记忆都回来了，绝对不是上辈认识的人，这辈也从未见过，怪就怪在越看越熟悉，那人的影就在嘴边似的，可又说不来。

孙大娘哈哈一笑，“老正是芋儿，不过我现今已把曾经的名字忘的差不多了，现今夫家姓孙，邻居邑人都叫我一声孙大娘，当日一别还没来得及郑重谢，未想到竟是还有缘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