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品行问题？男女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照你这么说，房烛夜就是品行败坏夜，两人一旦成了亲，往后便都成了恶人了。”

然而，灼华大爷脑里虽想着不稀罕，但那亏空了百十年的却稀罕得。好容易得着了如此纯正的气，日日供着，乍得一断，这哪受得了？不过多时，反应都加倍地涌了上来，整个得立不住，在地上如一滩般漾沸腾。

没想到会同时开，灼华咳了一声：“我怎么了？”

谁能救救我啊，带我离开这......别留我一个人在里......

恍惚间，前似乎成了一片粉。一树的粉红飘飘摇摇，充满了他的整片视野，满了他的整个世界。

灼华剧烈地战栗起来，骨绷得咯吱作响，大张着嘴无声地哭叫，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前一黑，昏死过去。

“我只是不觉得是可耻之事而已，你便要我去雌伏于什么面都没见过的妖？你当你是我什么人？你......我知了，你不过是不想给我输气了。可笑，你直说来我还会留着你不放么？”

“不、不是......”那一瞬间，执墨只觉得脑里一片空白，僵地了，又张了张嘴，往日里明明齿伶俐得很，这关却愣是没憋半句解释的话来。

灼华面无表情地：“日久生情？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书生。”

动弹不得的四肢，红的颊，失焦的......灼华微微颤抖起来，意识渐渐模糊，粉白指甲抠着糙地面，抓一条条细长歪曲的白痕迹。

执墨沉默了片刻，皱着眉一脸疑惑：“你既然认为再正常不过，为何不去找个别的妖来解你的情日？”

灼华气得上，抬脚便跑去好几个山。跑着跑着，想起今日还没让书生给他渡气，又讪讪地折回自家地界，窝自己往日里撑过情日时待着的小山里，在封好结界，气哼哼地躺了去。

执墨板着一张脸，怒气冲冲：“我爹定不会在这等品行问题上作于我。”

隐秘的地方渐渐生泽，灼华那双墨绿的睛里也蒙上了一层雾。狭窄幽暗的山忽而模糊，忽而清晰，大滴的泪珠从角落，新的泪很快又重新聚起。

讶异，受伤，再渐渐变成愤怒。执墨望着那妖变幻的脸，虽然还没意识到问题在哪，心里却咯噔一声，涌上一烈的不安与后悔。

灼华见状，眉目间又冷了几分，讥讽地笑了一声：“好，既然你学够了，呆不住了，那就如你所愿，以后别再跟我有什么牵扯。”说完好像嫌脏似的，丢下书生那话本拂袖便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他留下。

好......好难受......他还会来吗？还会碰我抱我，一如既往吗？书生、书生......

执墨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瞬时大窘，臊着脸急：“你这妖！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为何故意曲解我？你简直就是......恶劣！”

“......你什么意思？”灼华登时愣住了，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灼华突突说了一通，本已经好书呆恼羞成怒，二人大打手的准备了，谁知那书呆竟不言语了，半垂着脑袋，一副可怜的样，搞得灼华又有些内疚。

什么气不气的，他灼华大爷这么些年了也没用过那玩意，不照样活得好好的？破书呆，还想让他去找别的妖解情日，简直就是无情无义，德沦丧！这人的破气，他一也不稀罕！

一时间，他脑中一片混沌，分不清此为何时，又在何。然而内那燥难耐的火却是相似的，幽暗无光的也是相似的。难缠的回忆撕扯着他的意识，又坠回了那个他不愿回想起的地方。

不，不要书生，不要书生，再不想跟那书生有任何瓜葛......

不要......他最不想要的便是这样......

“你说我恶劣？”灼华眉挑，满脸的挑衅，“这会儿怎么不提一日为师、终为父了？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的？”

不要......

“哎，书呆......”

许，日久生情......之类。”

心却骤然一痛，零散的画面在意识里纷飞，将好的幻想扯得七零八落。

“你......”

执墨却没听他话中隐隐的怒意，只当自己说的还不够直白，便又说了一次：“我是说，你为何不随便寻个妖好......”说着说着，执墨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直至噤了声。

迷朦间，回忆翻涌而上，席卷了他昏聩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