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锦月平静无波的眸光微微一闪，似有微不可查的震动，稍纵即逝，南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开问。

“南家的人自小练就的便是接受，而不是去判断甘不甘心？”

“不必了，我离远一些就好。”

珏拦在怀里，一起守在那药炉旁边，锦月不知是不是自己多了心，总觉得毓秀似乎对她存了份莫名的敌意。

“你~~咳~咳~知？”

南霖想要起，锦月沉这帘走了过去，伸手住了他。

当时明月在第一百零二章：外丹砂且细寻

“叶家怎样？”

“钟灵把火炉灭了吧。”

南霖说起话来十分的费力，温的眸痛不堪言的光泽。

“南家天不假年的命运，数百年来真的无药可解吗？”

南霖漆黑的瞳孔猛烈一缩，一压制在肺腑的力量重重一击，他扶着咳不止，锦月心中有些不忍，却只是敛了敛秀丽的眉心，走过去在他后背上轻拍帮他顺气。

看到锦月去，钟灵显然有些吃惊，同样吃惊的还有南霖，钟灵声的那一刻，便有些手足无措，但只是片刻便恢复了温和的神情。

“你病着，就好好躺着吧。”

“三百年前为了这锦绣山河，王家后人承受散尽家财，赫连后人承担了人情，南后人承受天不假年的悲苦命运，而叶家……”

室内萦绕着一句清新的药香气，除了每天有人来打扫外，整个节华阁只有他们三个人，原来右相也提议过让几个得力的下人来侍奉，但南霖说喜安静推辞了。

“月有一件事想要问一句，若玉和有不便说的地方，可以当月不曾问过。”

如今的形势即使彼此心照不宣不去揭穿，依然改变不了立场不同的局面，很多事情自然不便去问，南霖猜不锦月要问的究竟是什么？

一向对南霖唯命是从的钟灵垂着动也没动，锦月发现，即使靠着火炉，南霖似乎也没有多少活力跟温度。

锦月的眸光如秋一般柔和清澈，这样淡漠沉静的神情，倒让南霖平静无波的心猛然一颤。

“是，月知，在没相识前，月便知，所以月想问问，你甘心吗？”

“你想问什么？”

“我这病来的突然，没想到惊动了你？”

南离说的很平淡，似是真的不在乎一般，锦月却撤回了自己的手，静默的看着窗前有些泛黄的枝叶。

锦月不动声的在距离火炉一段距离的椅上坐下，钟灵跟青鸾同时退了去。

他以为她不知，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如今经她这样一问，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渴望能有健康的魄，即使一辈只能远远的看着她。

因为靠近了火炉，一气冲了过来，锦月下意识的朝另一边靠了靠。

“小来了。”

不过是初秋天气，锦月上穿的还是夏至的单衣，可南霖已经围着厚重的披风守在火炉旁，面无血的靠在榻上，时不时费力的咳嗽几声，听的人心忧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