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跟青鸾同时惊了一下，心中有些诧异，却都没声，她们都没想到，时至今日，锦月还肯见弦，此时青碧迟疑了一瞬，回了一个是后退了去。

“婢这就回了她。”

“太宰夫人来了，小要不要见？”

“让她来吧。”

站在门的王书墨跟墨云裳也惊住了，云裳想要跟着锦月去，却被王书墨拦住。

“坐~”

“这些日你过得好吗？”

青碧刚要躬退下，锦月突然抬起了眸，声把青碧叫住，弦竟然来了，那她便见上一见，省得永远在心里留结。

锦月涩涩的笑了笑，她竟然已经忘了，他们已经成亲了，他已经有了太宰府人，曾经那句陌路话来，可缓缓归矣，多么的讽刺。

“她……”

临都已经到了腊九寒冬的天气，窗棂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寒冰，已经回来有些日了，指尖上被琴弦划破的伤却怎么都不见好，每次大夫来换药，解开包扎的纱布，依然会血不止。

几个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当所有人都觉得锦月不会有任何反应时，连青鸾也打算走过来将慕珏扶起时，睛一直没有焦距的锦月，突然起站了起来，曲将手伸向慕珏。

“锦月。”

青鸾喜极而泣，泪盈眶的回应了锦月一个是字，迅速去取，而全程锦月都还是面无表情，抱起慕珏回了屋。

这几日揽月阁格外的冷清，除了揽月阁的人，不准任何人，即使是右相跟夫人过来，锦月也让青碧找个由拦了回去，但只要有人来，还是上来告知她一声。

“你怎么这么憔悴？”

回来的日她不曾踏过揽月阁一步，每日都站在窗前眺望，没有人知她在看什么，怕是她自己都不甚明白。

“青鸾，拿药箱过来。”

商人善于算计，自然也善于看人识事，方才所见，足以说明，那聪慧无双的女并非因刺激而心智受损，而是她无声的折磨着自己，来削减内心的愧疚，也是在踏那万丈渊之前最后的抵抗。

世人都说她们生来敌对，但只有她们自己知，她们从来不曾争过什么，敌对不过世人加在她们上的。

慕珏突然忘记了疼痛，呆愣的把手给了锦月，锦月扯他起来后，又蹲下去拍掉慕珏上的沾染的泥雪。

锦月轻淡淡的笑了笑，将扣在桌上的茶杯拿起来，给弦斟了杯茶，她们虽自小相识，因为两家尴尬的关系，这还是弦第一次来右相府看她。

早晨起来锦月并未梳妆，一如瀑的乌发垂在脑后，宽松的素依然松垮的穿在上，能明显的看得，她近日来是迅速的消瘦，才使的衣服不合。

地上，摸了一下额，一手的血，或许是天寒地冻，疼痛的觉来的迟了一些，此时放觉察来，一张可的笑脸皱作一团，漆黑的眸里满是泪，却忍着不哭，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阿。

初为人妇的弦将满的乌发挽起，依然着几只彩艳丽的珠，那双鹿眸之中依然透着无辜清澈的的彩，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