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是不是，就连藏尸的地方他都已经提前想好了呢？

并没有。

红胡回过去，乔也向他后看去，泪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却不影响他看见扛着猎枪的约书亚。

枪声突兀响起，于漠漠荒原间，变得清脆又响亮，又在不远的峡谷里，传回响。

他只是呆愣在那里，木讷地看着约书亚走过来，活像一丢了魂的行尸走。

前男人的脸破碎了，被弹贯穿，碎成一片一片的块，崩裂开来，红的鲜血、黄白的被搅碎了的大脑和脑浆，在一瞬间如烟般四溅。

约书亚杀死他用的是手枪，可杀死红胡的却是猎枪，对于乔来说的生死劫，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狩猎游戏。

乔坐在车座上，透过玻璃看着公路旁的荒漠。

那一瞬间无限放慢。

“我…我回车上。”

也许此刻，他最应该的就是把车开走，更可行的，车逃跑，到最近的警察局去。

这情况下…他怎么还能笑得来呢？

不远能看见一个移动的影，是拖着尸的约书亚。

“我们走吧。”

约书亚瞄准，手指扣下扳机，慢慢，慢慢，银的光芒伴着烟雾一闪而过，碰。

乔抖着用纸巾将上的血净，递给约书亚，自己拖着两条绵绵的走回车里。

“啊啊啊啊啊啊！”

约书亚没等到他的回答，已经走了过来，半扶半拽地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递给他一张纸巾。

他抱着歇斯底里地哭喊着，颤抖着，将约书亚和其他的一切都忘到脑后，只剩下恐惧。

他打开车载音响，皇后乐队的歌正在播放，伴随着，车缓缓驶98号公路的夜。

人间地狱。

一寒意攀上乔的脊椎，让他浑发冷。

。”

可是直到约书亚理好了一切，走了回来，乔还是坐在那里，什么都没。

中途他经过车边那死不瞑目的尸，对方的肤已经泛起青白，两只睛直愣愣地看着天空，左有一个黑的窟窿。

乔尖叫着，连带爬地扑向一旁，但还是有血溅到了他上。他听见有倒下的声音，震耳聋若倾倒的大厦，甚至盖过了刚才弹发的响。

乔僵地扭了扭脖，约书亚的越野车边还躺着一尸，是红胡的帮手。

乔忽然明白，自己从未了解过约书亚。

先假装示弱，然后利用乔引劫匪的注意，最后趁他们注意分散，用藏在后座的枪将劫匪一击毙命。

约书亚坐车里，他上鲜血和枪械的味已经被荒野的风散了，只剩下风草和砂石的味。

“脸，然后回车上等我，我要把这些东西理一下，”约书亚轻松地说，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笑，“你还能站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