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茨，“只是说好不提你会变成女孩的事。”

“不，”卡瑞尔打断，“我来打扰你，只是想向你了解，临近的哪一座悬崖适合我的计划。你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那张嘴闭了起来，似乎在酝酿拒绝的语言。然而修的手依旧摊开在他的面前。过了许久，那张嘴放弃了说话，从空气里消失了。劳茨带着白手的手浮现了来，握住了修的手。

药治疗特殊申请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躺倒在门的血鬼上。

临床诊断：抑郁障碍　重度　伴有轻度焦虑

劳茨受到修的目光，也转过来，与他对视。片刻后，劳茨的睛消失，嘴浮现了来。

卡瑞尔，“……五百多年。我是现今最老的血鬼，但这已经不重要。”

“活了五百年就受不了了吗……”修喃喃说，“赫伯特，我能问吗？你存在的时间和卡瑞尔差不多。你有过像他这样的想法吗？”

修伸着脑袋看了几秒，确认卡瑞尔是真的过去了以后，呼地舒了气，说，“如果他不，我可不觉得我打得过一五百岁的血鬼。合作愉快，赫伯特，没想到你这事也顺手的。”

“刚才那只是协会内通用的信使灵，唔……大概就类似于在局域网中内传输的效果。”修知劳茨即使有疑问也很少发问，便主动解释了起来，“它能够走绿通，比普通灵快得多。我取得的是咨询师的证书，没有给患者药的权力，只能向协会申请药治疗。给卡瑞尔来一针恐怕能暂时抑制住他的自杀冲动。至于申请是否通过，是否赶得上，只能看上帝的主意了。”

，几度聚焦才落在修的脸上。

医疗建议：药治疗

修，“在哪儿？”

：法裔古代血鬼（目测）

卡瑞尔似乎没有意识到在这里自杀将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困扰，仍然自顾自地叙述他的计划，“明天清晨，日的时候，我将从阿尔卑斯山的悬崖上下去。光会将我变成沙尘，被风走。”他缓缓地一气，解脱一般地说，“然后，我就自由了。”

申请人：修·格里夫

修了些努力，试图让卡瑞尔接受他的建议，放缓他的自杀计划。但是卡瑞尔对他的建议充耳不闻。在他意识到修并不准备给予他帮助后，他面无表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连别也懒得说，转向门走去。

修向他伸手，真诚地说，“至少现在伴随你的不止是怨恨和遗憾。”

劳茨忽略了听不懂的局域网分，不带恶意地说，“王的儿却要看上帝的主意吗？”

哗啦——！

卡瑞尔停顿了一会儿，吐一个简短的词，“这里。”

修，“……”

备注：自杀倾向严重，将有自杀行为。故特殊申请，望及时给予药治疗。

修噗地笑了来，说，“不是说好不提的吗？”

修，“多久呢？”

修在心中想着，将纸翻到前一页，迅速写下一行字：打他！

石膏像砸了个粉碎，卡瑞尔受到重击，晃了一下，面朝下扑通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将脸转向劳茨，看到那双颜漂亮的蓝睛。他的睛在烛光的映照下，呈现非常温的蓝，看上去不再是冰冷的。

他将申请书叠好，召唤一只劳茨从未见过的，肚上有特殊徽章的信使灵，将申请书了它的嘴里。信使灵肚上的徽章亮了起来，灵随即原地消失了。

叹号的一刚完，只见诊室角落里，一只不起的石膏雕塑飞了起来，嗖的一声往卡瑞尔的后脑勺砸过去。

糟糕……

修说，“你前面提到说，你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我想与你谈谈这个问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自杀吗？”

修从屉里取信纸，开始起草一份治疗申请。

卡瑞尔将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相握，抵着自己的鼻尖。他缓慢地说，“我打算……再看一次日。”

劳茨，……这不光彩的事下不为例。”

“有过。”他回答，“五百年的时间太长了。伴随我的只有怨恨和遗憾。我希望自己能消失，但是连我自己也不知该怎样从这个世界消失。”

修注意到他的目光接很差，声音低沉，思维迟缓。他知自己接下去的提问方向，但他首先得判断卡瑞尔是否已经有了自杀的“计划”，他要知他是否想好了的步骤并了准备，还是说那只是想想而已。如果是前者，那就不太妙了。

他们如同多年的好友一般

修鼻梁上的镜差掉下来。

卡瑞尔再度垂下了目光。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上去像在思考怎么回答，也可能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修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他才开，“因为……我活的太久了。生无可恋。”

修采用了直接的方式，问，“关于自杀，你有怎样的计划呢？”

修到事情有些棘手。他草草地在病例笔记上记录卡瑞尔的话，一边写一边用可靠的吻说，“放松下来，卡瑞尔。我会帮助你放弃自杀的想法……”

患者姓名：让·卡瑞尔

修，“……你还是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