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念大少爷曾经的恩情，你以为明家会留你到现在吗？”明阙语带警告。

医生连连摆手，“您客气了，主要还是他底好，那么重的伤，完手术隔天就能扶着下床。”

陈魏脸上一丝浅淡的笑意，“当年留下我这条命的，不就是明家么？”

他面苍白，没有再说下去。陈魏弯下腰，捡起从他指间掉落的香烟，捻灭后丢垃圾桶。

“二爷应该是来了，”陈魏说，“请您先过去吧。”明阙这次来必然不是找二爷寒暄的，陈魏识趣，主动避嫌，省得明少爷同二爷说着说着突然不，要拿他撒气。

明阙盯着他，缓缓说：“看起来你有别的打算。”

明阙没有在跟他闲话的兴致，气势汹汹地走了。陈魏手里的烟还剩半，他就着满园秋，得很珍惜。一名医生悄悄走到他边，语气有些为难：“陈家，那位先生昨晚上说不想躺在医院静养，持离开了。”

医生没什么心，陈魏如此说他便很信任地：“刚看见明少爷黑着脸去，要吃人似的。”

“不可能，”明阙矢否认，“明家从来都是家主最为倚重的家臣，没必要这事——”

陈魏对他的固执习以为常，他也没有指望几句话就能动摇明阙的立场，实际上陈魏只是需要一时间来缓冲——在他准备好底牌以前，得想个法封住明阙的嘴。“明少爷，这下我们能算扯平了么？”陈魏轻声问。

“既然能自己走，想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随他去吧，”陈魏说，“辛苦您这些天照顾。”

陈魏轻叹气：“您应该清楚，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啊。”

明阙在霎那间意识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眸光狠厉：“陈魏！”

医生早已收过“明阙”的封费，此刻笑着说：“一定的，请明少爷房放心吧。”

有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园，迟疑着向里面张望。

“毕竟是明少爷的护卫，能是一般架么？”陈魏附和，“明少爷是个嘴心的，不好意思亲自来看下属，只能托我把他送来救治。”

陈魏低声笑起来：“过两年等明家基稳固，就把我调二爷的边，安排娶妻生，也算是延续了大少爷这一脉的香火。明少爷，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这么跟你解释的。”

“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明阙冷冷说，“在我彻查完明家之前。”

陈魏心领神会，笑着向他欠：“多谢明少爷恤。”

明阙从鼻里哼一声，没有回答。

明阙当着陈魏的面带走了林之显，等同于摆明自己的态度。他毫无公德心地在坛里抖掉烟灰，语气是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比我更清楚吧。”

陈魏面不改地说谎，“明少爷毕竟年纪轻，不在外面扮得凶狠一些，怎么御下？王医生，您记得为他保密，不然明少爷今后就在人前端不起凶相了。”

“有想法的不是我，”陈魏说，“把大少爷的私生藏匿陈家调教才的训练营，只是为了他以后儿孙满堂……多有创意的笑话。明少爷是聪明人，你只是宁愿相信是我这个苟且偷生的小人在动手脚，也不想承认明家有异心罢了。”

陈魏与他对视微笑，双方彼此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