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戛然而止，旁的男人伸手住他的肩膀，把他还未的其他话捂回去。

明阙的声音止住了，打断他的人坐在一桌主位，温吞带笑，和平时一样好脾气。

“你一个小辈如此逾越，反了天了！”三伯喝。

看那些下人已经走近，与他距离不到两臂的距离，明阙仍然从容不迫，还有闲心回他的话：“三伯哪来的信心，觉得你们这样的草包能拿住我？”

“谢谢叔公的好意，不过我刚看了场笑话，正神着呢，不需要下场。”明阙彬彬有礼的说。

“小阙，话不能讲。”明公缓缓说。

影之中走几名表情沉的下人，涔涔地近明阙。

众人被明阙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去，竟然背冷汗。

“从前你们告诉我的，是陈魏贼心不死，要挟明家为他事，现在看来，事实刚好相反啊，”明阙说，“你们念得哪是大少爷的恩情，他的孩在明家也只当傀儡来用……”

“你算个什么狗少主！一个拿来哄陈二的玩意儿罢了，你也这么跟我说话！”三伯被气得昏目涨，一张胖脸红紫如猪肝，不择言骂，“草他妈的臭婊，挨了就忘记自己姓什么，吃里扒外坏明家的大事！你竟然敢杀了陈魏，你——”

一名从明阙说石破天惊的那句话后，就一直低着脑袋刷手机的中年人急匆匆站起，俯在明公边说了什么，明公听了两句，脸上又上和蔼的微笑：“小阙真是孩心，跟我们开玩笑呢。”

族老们眸光闪烁，并不回应他的话。赵檀和司机都是自小安排在明阙边的人，他就算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小阙。”

明阙也笑起来，“是啊，我好端端的，嘛去杀人呢。”

“少主估计是忙昏，神不好，来人搀下去休息，这几天就不要门了。”明公关切温和地吩咐，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父亲。”明阙低声发问。

他站起，手虚虚搭在椅背上，“是司机和赵檀给你们的吗？”

“难说，咱们效忠的人，还不一样吗？”明阙笑着说。

明阙挑起角，一手在袋里，平静地，“那我就要给你们一个惊喜了。”

群情激奋的众人哑然无声。

“少他妈废话！”三伯拍着桌，“赶抓住他！”下人们被他促后加了动作，虎视眈眈地朝明阙过去。

明阙看着他，从语气到表情满是讥讽，“三伯，比别人早投胎几年不算本事，我是明家的少主，照从前的规矩，三伯你这样的庶旁支见了我得跪下来请安。”

陈魏没死。众人得这样一个信息，却并未放松下来——明阙还坐在这里，显然没有结束这场闹剧的打算。

“明家的大事？”明阙轻声重复着他的话，“原来如此。”

就像从前那样，他注定不会得到回答。

明少爷单手抄起那张梨木椅，结结实实朝他们抡过去。

“叔公，我的问题问来了，还没有人回答，”明阙打断他的话，他在众人或猜疑或愤恨的目光中坐在安稳，“我们效忠的人，究竟是不是一样的。”

在掌权当家的也是二少爷，我杀了一个兴风作浪的余孽，既是免除明家后顾之忧，又为二爷尽忠，各位族老为什么如此反对？”

“由不得你！”三伯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