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阙勾起角，回以一个更加不屑的笑容：“我是来给你们一个机会的。”他以被束缚的姿势，蔑视那些蜷缩在影中的老人：“给你们一个说服我的机会。”

陈魏懒得跟小孩计较——虽然崔莲河从年龄上讲早就过了青葱的时期。参演明家那人布置的这场大戏，当然人越多越闹。

这还远远不够，崔莲河咬着骨，志在必得地想。他望着陈魏，语气定，“我两样都想要。”

明公端起边四方桌案上的盖碗茶，慢慢抿了一，“少主的意思是？”

“我明白您的意思。”陈魏最后说。

“我就不一样了——”崔莲河笑起来，他长相柔婉，乍看之下更像一个致的女孩，为此小时候没少被人拿来逗趣，可是自从他要到二爷边的消息传开，就再也没人敢拿他消遣取乐。一夕之间那些人都换了副面孔，仿佛突然学到了礼仪和尊卑几个字怎么写。

术业有专攻，他崔莲河擅长勾心斗角，收拾东西这事不适合他。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在局外的人，反而有可能成为破局的利。

“陈寰宇十七岁时候就能把陈清和赶下去，时到今日，难会没有一长吗？我在他边了四年近侍，对他手中力量的了解只会比你们更清晰。”

他下手毫不留情，明阙因剧痛弓起腰，脸上的冷笑不减分毫，“我有没有装你们应该更清楚吧。虽然少主的位置是捡来的，但这几年足够我发展自己的势力，你们既然有在我的边安排人，自然就该明白我这些话里的真假虚实。”

“利，”陈魏从容不迫地回答他，“我不是圣人，当然无法免俗。”

明三懒得听他的长篇大论，抡起拳就要再上去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刚走一步，就被一支拐杖拦住。

明家内室灯火通明，明阙双手被缚在木椅背后，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明家族老们的慈眉善目，在灯光映的影中，扭曲成了脏污的望。

没有注意到陈魏的变化，继续说：“即便是表现得为到发疯的风绝，心里也有他的小算盘，逃不过为名为利这几个字，可是……魏哥，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明公冷冷地看着他，脸上常年带着的善意笑容消失不见。明三得到他的默许，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一拳击打在明阙的腹，“我看你还怎么装！”

陈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崔莲河没有可能清楚这之间的许多牵连，崔家平庸，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掺和不到当年那件事中。然而崔家少爷动般锐的直觉，令他嗅到了空气中风雨来的气息。

“你想通了？”有人轻蔑地问。

房间内气氛一滞，清脆的“叮”声恰到好地来。陈魏站起，上隔手，把好的栗烧拿来。崔莲河心思活络，从旁边找来两双筷，摆在盘旁边。

长夜漫漫，同样有人未眠。

聪明人讲话一向到即止，崔莲河的肚也填的差不多——再吃下去他怕胖。他放下筷，接过陈魏递来的手帕拭手指，毫无心理负担地一走了之，把残局留给陈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