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显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酒杯，越发羡慕起翡翠来。风绝这几个月家主没白当，从前只会动手，还因此没少挨二爷训斥，现在开竟然也有一些风凛气死人不偿命的毒风范了。

“我只会伺候人，哪懂得这些，”崔莲河有气无力说，“要是哪个姓崔的再欠你钱，砍死就行，不用顾忌我的颜面，也不用通知我。”

他看到风绝脸突变，心里泛起扭曲的快意，“二爷边的位置是空着，可他心里的位置——也不是留给你的。”

周轩见风绝把目光转向自己，顿时心生警惕，风绝却心平气和地说了句抱歉：“有些位置空着也不到别人来，叫你们久等了，确实抱歉。”

林之显松气，风绝果然把视线挪到崔莲河上。

在外被下属前呼后拥的林总此刻垂着睛，十分谦和地解释：“都是奉吩咐事，我哪里想的这样周全，全是二爷的心意罢了。”

林之显笑容微僵，风凛还在医院中昏迷不醒，二爷心里念着旧友，对风绝自然更加纵容。风家如今在二爷面前正是得脸的时候，哪是林之显比得上的。林之显把思绪藏在镜后面，温和地答：“是，劳风少爷费心。”

都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二爷生日会宴席右侧首位空置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周轩本就失望了一把，如今又被风绝拿起来说，面上登时挂不住。“风少爷实在威风，”周轩噙着一丝冷笑，“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都是伺候二爷的才，谁又比谁贵一些呢？”

林之显几次以为风绝要发作，然而风少爷今非昔比，涵养好了许多，这段饭虽然吃的坎坷，好歹算是无惊无险的结束了。

“要不先吃吧……”崔莲河慢吞吞说，“风少爷你不是久没见二爷了吗，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咱们赶吃吃散了吧。”

“我是比不上你崔莲河悠闲，”风绝看都没看那杯红酒，自己拿了杯茶喝，“外面崔家人掀起多大风浪都跟你没关系，有人找上门就抬你的名号往庄园推脱——崔莲河，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的？”

“盯着我们耍威风能什么用，你以为二爷喜的真是那个黄钢琴师吗？”周轩一字一句，“真可怜，你风绝连输都不知是输给谁。”

“说得不错，二爷的心意要珍惜，”风绝说，“经营上更得用心，酒庄年底查账我会遣人一块跟着去，也算是替二爷尽尽心。”

风绝言辞一针见血，正戳到崔莲河烦闷的地方。崔家杂七杂八的亲族一堆，知自家有个孩在二爷面前伺候，一个个趾气扬与有荣焉，仿佛二爷睡得是他们。他们仗着这层关系生许多事端，崔莲河烦得不轻，脆长住庄园，这样他们只敢打打电话发信息，没胆追到二爷的住来。

“风少爷自以为特殊，恐怕二爷不怎么觉得啊，”周轩意有所指，“你送给二爷的那架钢琴，听说二爷从来没有让你弹过——”

人都不领情。风绝看向他，风如刀：“那座酒庄我记得是你陪二爷去的，难怪这么殷勤。”

太难了，林总摘下镜了太，默默想——一定要向二爷建议把例行的这顿聚餐给取消，谈上亿的合同都没参加庄园里组织的团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