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池被送到医院，宋城连车都不敢坐同一辆。韩提从后视镜看到他瘦长的背影望着飞驰的车，觉到一脱力，那影最后小到看不见了，可是泪的痛苦可以蔓延到很远很远的角落。他明白自己是时候在这场诡异的博弈中弃权了。

宋城抿着嘴，努力去想，登时慌了，他用手捂住嘴，瞪着睛，“我、我好像把他绑在、椅上了...”

韩提想把余风池抱到床上去，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余风池下那摊渍里混着几条红的血丝。他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一不祥的预爆炸开来，他叫站在门的宋城，“你他妈的到底对他了什么？”

....他那么脆弱，他的宝宝也那么脆弱...韩提！韩提！如果他有三长两短，我真的会杀了你。”

很快被称作赵医生的女人就赶到了，她面不好，严肃地和宋城说，“我要带到诊室去一步观察。”宋城没有反应，韩提皱了皱眉推他一把，他还是木木地站着，低低地看余风池。韩提烦了，他直接问赵医生，“他怎么了？”

“打住，风池老师...余风池现在在哪里？”韩提蹲下去问。

韩提看着他的泪，空气中那难闻的呕吐气味，崩溃的青年跌坐在地上大哭，哭得那么伤心，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哭成这个样。青年说的话重重地打在韩提膛上，没有逻辑的那些言语他比谁都要共情。他不认识这个宋城，可是他明白，他和这个哭个不停的青年是同一人，他短暂而又恍惚地想，自己几年以后是不是就会变成这个样呢？

二人赶到的时候，余风池已经了过去，脖上血红的指印清晰刺，遮住了那个小小的红痕迹，韩提解开捆住他手脚的纱布，这么的纱布都在他的手腕脚踝上留下鲜红的血痕，宋城站在门不敢去，他一直维持着用手捂着嘴的姿势，看到那些血痕倒一凉气，他又往后退了几步，靠在过的栏杆上大气。

女人大概是宋家的私人医生一类，她看宋城情绪不稳定的样，叹了气，“估计是宋城，吓到他了。他本来就不是适合怀的，胚胎能存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我本来以为熬过危险期，可是现在...”她言又止，后面的话大家心知肚明。没人说话，只有余风池时不时难受的呜咽。

韩提自嘲地笑笑，风池老师，宋城好贪心，他还说我不懂，我怎么不懂你有多他？我希望你产，希望你失去这个孩，因为你不该这样一个疯，他早晚会害死你。但韩提又想，我也不行，我也会害死你的，还好你不喜我。

宋城顺着他的手指看到，推开他去看余风池，韩提拦住他，拿手机想打120，宋城比他更快，抢过他的手机打了一串数字，“嗯，赵医生，是我宋城...对，是风池...求您了...他不能事...”

余风池的呼不太平稳，皱着眉好像噩梦，韩提伸手摸他的额，听他嘴里又几个字，侧耳去听，听他在说，“宋城，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