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烟草味......
电话那头的黄凛发现封鄞半天没出声,又继续说道:
“哎......秦宇是好孩子,院长也相信他没有偷东西,所以当那家超市的老板把他送到派出所的时候,院长联系过我,但我当时可能在飞机上,没接到他的电话,后来又给忙忘了......这件事确实是我的责任,您要怪就怪我,别怪然总,她也是怕您一个人在国外担心......”
话音落下之后,又过了几分钟,封鄞不回话,黄凛也不敢擅自开口,就这样双方又沉默了一会,封鄞像是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冷声道:
“行,我了解了,先这样吧,黄律师。”
“嗯,好的封总。”黄凛诚惶诚恐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不久,秦宇就已经把自行车骑了过来,他看到封鄞一个人在楼下站着,而且脸色很难看,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发现家里客厅的灯已经亮了,有些疑惑地问道:
“哥,你怎么还没走?也不上楼坐,是不是秦天那小子又说什么了?”
封鄞刚刚从电话里听到黄凛所说的两兄弟出走的真相后,强忍着用拳头往车门上狠砸下去的冲动,如果不是秦宇突然回来了,他真的会这么做。自己放在心尖上疼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弟弟,连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结果就因为他不在而被人这么欺负。也难怪,12岁的孩子,又是个孤儿,唯一的亲人也是个孩子,可不是叫人逮到机会就使劲儿欺负么,反正也没人撑腰。封然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她瞒着自己,他真的会立马从法国飞回来,什么学业、家业都不要了,直接找到那个禽兽老板和少管所里用烟头烫伤秦宇的小崽子,揍到他们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刚才秦宇问他话时候,封鄞甚至都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内心被无尽的愧疚和疼惜淹没,这两个孩子该是有多伤心、多害怕,才会决定离开生活了12年的地方,即便是流浪,也要去中京找哥哥,如果他俩没有遇见好心的陈大爷......封鄞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秦宇觉得封鄞有些不对劲,他的表情比之前在Femme的时候还要痛苦,不禁有些担心,把自行车停到一边,走上前去,微微抬头,注视着封鄞那双盛满了悲伤的深蓝色双眸,右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神情很认真地问:
“哥,到底怎么了?”
封鄞偏头看了看秦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试图寻找他手腕上的疤痕,但那里似乎是被校服盖住了,只能先收回视线,强行舒展眉梢,对他笑了笑:
“小宇别担心,哥哥没事,刚才接了个电话,公司有些棘手的事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有些心烦。”
秦宇听闻,虽然内心已经起了疑,但见到封鄞似乎不愿开口,也就没再追问,而是收回了右手,佯装着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秦天那个臭小子又给你脸色看了呢。”
封鄞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
“不会的,天天还邀请我上楼来着,我说要打个电话,怕打扰他,所以就在楼下待着。小宇,既然你已经到家了,哥哥就先回去了,你快上去吧,早点儿休息。”
秦宇这才意识到,封鄞既然有事,却没有在把秦天送回家后就立刻离开,而是直接在他们家楼下打电话,原来是因为不亲眼看到自己回来就不能放心离开。